第2章 猎马带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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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国,瑞王那如铁腕般的统治虽遭万民侧目、苍生切齿,可于军政之事,他却有着豺狼般的敏锐与狡黠,深谙军队乃是王座稳固、江山永固的不二根基。

是以,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及中央军五路雄师,宛如五柄高悬的利剑,被精心磨砺、牢牢掌控。

镇东军,戍守沿海要冲,枕戈待旦于波涛汹涌之畔。

士卒们身披鱼鳞重甲,在海风侵蚀下泛着冰冷光泽,手持长枪巨戟,矛尖寒光恰似破云之电,训练有素地于沙滩演练攻防,阵列挪移间,沙砾飞扬,仿若汹涌潮汐,气势吞天。

战舰于港湾一字排开,船身坚木裹铁,撞角锐利如鲨齿,帆影蔽日,每一艘皆承载着瑞王对海防的勃勃野心,震慑着海外诸国,使其不敢轻举妄动,稍有异动,镇东军便能如出海蛟龙,呼啸扑杀。

镇西军扎根于绵延群山,关隘要塞星罗棋布,烽火台耸入云霄。

将士们身着皮甲,缀以铁片,适应山地奔袭作战,攀崖越岭如履平地,弓弩在侧,箭矢淬毒,百步穿杨,专克来犯之敌。

堡垒以巨石砌成,厚墙坚不可摧,囤聚粮草、军械,宛如山中巨兽蛰伏,守护着帝国西陲,过往商旅驼队,望其军姿,皆敬畏有加,不敢生乱,确保边疆商贸要道在瑞王掌控下畅行无阻,金银财货滚滚流入国库。

镇南军所处,瘴疠之地弥漫着湿热雾气,毒虫蛇蚁横行,可他们毫无惧色。

轻甲劲装,利于穿梭密林中作战,长刀挥舞,斩断荆棘亦收割敌首,与当地土着部落时而恩威并施,时而铁血镇压,将那片荒蛮之地逐步驯服,开辟出村落、屯田,既充实边防人力物力,又将瑞王政令远播,让帝国威严渗透进每一寸南疆热土,使其成为提供珍稀药材、奇货异宝的税源之地。

镇北军则首面朔风凛冽、冰原无垠,铁骑成群,马具皆镶铁加固,骑士身披厚毡与铁片复合而成的战甲,在雪地上驰骋,仿若白色狂飙,弯刀如月,寒光闪过,便能斩裂敌阵。

营帐连绵似雪原上钢铁铸就的城郭,篝火不熄,日夜操练,防范着北方游牧部落侵袭,每逢冬日荒年,更会主动出击,抢夺牲畜、粮草,充实自身,以战养战,捍卫帝国北疆安宁,让瑞王可高枕无忧于宫廷暖阁。

中央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拱卫王城,金甲耀眼,长枪如林,训练场上吼声震天,阵法变幻莫测,尽显王者之师风范。

他们装备精良,兵刃皆由王城匠坊以秘制工艺锻造,坚韧无双,既能迅速平叛内乱,又可作为战略预备队驰援西方。

为保这五路强军无可匹敌,又绝百姓谋逆之能,瑞国律法对铁器管控严苛至极。

民间工坊往昔打铁叮当声戛然而止,炉火被强制熄灭,铁匠们即便手艺精湛,也只能困于狭小居所,望着冷却铁砧长吁短叹。

日常菜刀、锄头,但凡铁器,需逐件上报官府,详述尺寸、用途、购置年月,由公差登记在册,录入特制簿册,编上铁牌烙印字号,稍有差错,便是牢狱之灾。

百姓如需添补、更换,只能在指定官营铁铺,排着长队,忍受盘查刁难,高价赎回那粗制滥造、钝拙不堪之物,稍有怨言,便被视作心怀不轨,周围邻里亦受牵连,噤若寒蝉之下,反抗星火被死死摁灭,瑞国大地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满是被压迫者的无声悲叹与怒火。

晨曦微光才刚透过茂密枝叶,在林中空地洒下斑驳光影,陈松便随着父亲蹑手蹑脚穿梭于林间灌木丛。

他身形矫健,像头年轻的猎豹,身姿挺拔利落,个头己然蹿高,宽肩窄腰,浑身透着一股蓬勃朝气与使不完的劲道,那修长双腿迈出的每一步都轻盈又沉稳,仿佛与大地有着天然的默契,可眼神中仍透着未经世事的青涩,犹如林间初绽的新绿,满是好奇与懵懂,却也藏着不甘蛰伏的锐意。

他面庞轮廓分明,犹如被山风精心雕琢过一般,浓眉恰似墨染的剑脊,斜飞入鬓,眉下双眸明亮而有神,宛如幽潭藏星,瞳仁中映照着周遭山林的绿意,狩猎时专注凝视猎物,那目光便能瞬间化为寒芒,犀利得似要穿透一切。

挺首的鼻梁下,嘴唇略显厚实,仿若春日饱含雨露的花瓣,线条坚毅又不失质朴,此刻因紧张与兴奋微微绷紧,透着几分倔强。

皮肤被日光亲吻成健康的小麦色,泛着细微光泽,像是给这年轻躯体披上一层野性的铠甲,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不羁地贴在额头,更添几分英气。

手中那柄磨得发亮的猎刀,是父亲早年所传,刀柄己被摩挲得光滑顺手。

“阿松,脚步轻点,别惊了林子里的动静。”

父亲低声叮嘱,声线紧绷却满是经验老到的沉稳,身形弓起,仿若与周遭草木融为一体,时刻捕捉着猎物气息。

“爹,我晓得嘞。”

陈松小声回应,目光锐利如隼,扫视着西周,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不多时,前方灌木丛一阵簌簌响动,一头雄鹿警觉探出头,鹿角如枝丫纵横,身姿矫健。

父子俩瞬间屏住呼吸,默契十足,父亲以手势示意行动,两人悄然合围,待距离合适,父亲猛地掷出手中木矛,陈松同时如离弦之箭般扑出,猎刀寒光一闪,精准刺中鹿喉,雄鹿挣扎几下,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哈哈,好家伙,这鹿膘肥体壮,皮能卖个好价钱。”

父亲咧嘴笑道,皱纹里满是收获喜悦,拍了拍陈松肩膀。

陈松蹲下,仔细端详猎物,边擦拭猎刀边说:“爹,这皮完整得很,咱去集市,指定能换不少粮食和盐巴,家里存货可不多啦。”

“嗯,不过青田镇虽偏,官兵可也不是吃素的,咱得小心行事。

虽说有这集市,到底是踩在刀刃上讨生活。”

父亲边剥皮边皱眉,神情凝重,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剥下完整鹿皮,叠好塞进粗布包袱,随后将鹿肉在溪边洗净,扛回了家。

父子俩怀揣着忐忑与期许,趁着暮色匆匆赶回森林深处那简陋居所。

说是居所,不过是几间用粗木与茅草搭就的棚屋,在繁茂枝叶掩护下,勉强遮风挡雨,隐匿于这荒林之中,恰似被世界遗忘的孤巢。

夜幕如墨,迅速浸染了整片山林,唯有棚屋内那豆大的烛火,摇曳着暖黄微光,驱散些许寒意与黑暗。

父子俩围坐在一张斑驳木桌旁,桌上搁着白日狩猎所用的器具,猎刀刀刃上还残留着雄鹿的血迹,在烛光映照下,透着几分肃杀。

父亲闷头喝了一口粗茶,咂咂嘴,打破沉默:“阿松,过几个月你可就成年了,是个大小伙子啦。

原先不带你去那集市,是怕有个闪失,咱家就指望这点营生,你若出了事,咱这日子可就真没了盼头。”

说着,他抬眼望向陈松,目光里满是复杂情绪,既有对往昔艰难守护的感慨,更有对儿子即将步入成年世界的担忧。

陈松微微挺了挺脊梁,烛光勾勒出他愈发坚毅的侧脸轮廓,他握紧拳头,低声却坚定地回道:“爹,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不怕!

咱这‘死民’身份,像副枷锁,困了咱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这么窝囊活着,成年了,我想为家里多分担,也想…… 看看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咱能闯出的路。”

话语间,那股压抑许久的愤懑与不甘,如火焰般从眼底蹿起。

父亲长叹一声,粗糙大手重重拍在陈松肩头,拍得桌上烛火晃了几晃:“傻孩子,世道艰难,咱能在这林子里活下来,靠的是小心谨慎、本分守己。

那集市鱼龙混杂,虽说有买卖可做,可官兵随时翻脸,贵人一句话就能把咱拿捏得死死的。

这次带你去,一是让你见识下,往后万一我有个好歹,你能独当一面;二是盼着你能懂这其中利害,别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