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束着高马尾,身着青色道袍的小少年,面庞清秀,眉目如画,蹦跳着走近太师椅,椅上躺着身着玄色道袍,半睡半醒的少年,长发半扎,星眸剑眉,面容较好,在日光照耀下美如画中仙,少年懒洋洋的道:“午后出发,可好?”
同时抬起垂在地上戴着墨玉板戒的左手。
辛与宥眨巴眨巴眼睛,连连点点头。
正文珥州以北,洌河之阴,适逢秋雨,正映天高风清。
许怀谦与辛与宥二人刚到都杨郡就被一座叫清满楼的客栈吸引住了,吸引他们的不是色香俱全的饭菜,也不是满园飘香的桂树,而是一股若隐若现的邪气。
“与宥,随我来。”
许怀谦快步走到后院。
辛与宥也大步跟了上来,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不会吧?
师傅今早刚出关就碰到邪恶了。”
随即,白眼一翻,小嘴一咧,又道,“真烦人!”
许怀谦回头望了望哼哼唧唧的小徒弟,正想开口安抚他,就注意到了几个身手敏捷的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房梁掠过。
许怀谦眼见辛与宥以手压剑,蓄势待发,便低声喝道:“徒儿,莫追!”
辛与宥只当耳边起,雷不掩讯的飞上屋顶。
刀剑相接,火花飞溅,许怀谦转身正欲去支援。
蓦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儿和腐肉味儿扑鼻而来,孱弱的鼻息划过他的脖颈,一个满脸血污,看不清模样的人迎面栽倒在他的肩膀上。
许怀谦托着那气息奄奄的人,把他安顿在二楼西边尽头的客房。
戊时之初,明月皎皎,稀星点点,夜风习习,枯叶萧萧。
许怀谦端坐在南窗下等候他那不听誓言的徒弟,一声哭哭唧唧的“师父”便传入耳中。
辛与宥生在人心哼哼道:“师父——他们三个大人打我一个小孩儿。”
言罢,便哇哇哭了起来。
许怀谦大步走辛与宥,见他发丝凌乱,泪水汪汪,形容狼狈,忿忿道:“与宥,莫悲,待我寻回灵武,自会为你讨公道,请问夜游游者何人?”辛与宥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右臂说:“痛!”
“你先上楼,二楼最西间,我去柜台取热水。”
……许怀谦走近客房门,听到“哐啷”一声,就感觉情况不妙,便急速推门而入。
二位创伤者正坐在桌前饮茶,辛与宥嘿嘿一笑,说:“我们没有打闹。”
许怀谦憋笑,朗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于是度步走到二人面前,戏谑道:“还打闹呢!
两位伤残,该上药了。”
戊时之末,夜静人息,满青楼,南窗下,三人围坐,弄宵饮茶,鲜有人声。
“少侠,怎么称呼?”许怀谦率先一语打破异常安静的气氛。
闻言,少年抬起一首低着的头。
他五官立体,虽然脸上带伤,也掩盖不住昔日风采,他眉眼如水墨,却略带几分狂傲,他披头墨发披散,在月光下美得超脱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