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背附阴灵 大院子 2025-03-05 16: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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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婶子当媒人多年,自认积下无数阴德。

可最近她却如犯了丧门神般。

身边的坏事,一件接着一件。

她家小孙女下葬那天,徐婶子来到了白事店:“最近倒霉得很。”

“你帮婶子瞅瞅,我这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我看着徐婶子背后的黑雾,实话实说:“婶子您放心。”

“您这身上,干净的很呢。”

1.刘大庆的第一百零八次相亲,再次以失败告终。

镇里开寿衣店的他。

三十多岁还没讨到媳妇,每日急得不行。

十里八乡的媒人,一听到刘大庆的名字,全都连连摇头。

“刘大庆为啥没媳妇?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徐婶子作为从业二十年的资深媒婆,对此很有发言权。

“上一回啊,我给刘大庆介绍了个姑娘。”

“人长的真心不错,在县城里坐办公室。

三十的年纪,和他也相当。”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那姑娘同意见面看看。”

“结果你猜刘大庆他和我说啥?”“他愣嫌弃人家年纪大,还说超过二十五的别找他。”

回想起这事,徐婶子直觉晦气。

“我就是个媒人,赚点保媒拉线的辛苦钱。”

“他刘大庆倒好,红包就给那么薄,还挑这挑那的。”

“这种大爷我可伺候不起。”

自打那以后,徐婶子就下定决心,再不去管刘大庆的事。

连平日里走路,都刻意绕着他。

可今天,徐婶子到底没躲过。

她家未满月的小孙女,突然断了气。

儿子儿媳在家哭得伤心,一个两个的,叫也叫不动。

无奈之下,徐婶子只得自己出门。

刘大庆的寿衣铺,就开在我们白事店旁边。

他那聚光的小眼,远远看到徐婶子,赶忙将其堵了个正着。

“大婶,您这几天忙什么呢?”“我的好大婶,我托您给我介绍对象那事,到底咋样了?”徐婶子是个圆滑人,不愿当面把脸皮撕破。

“大庆啊,你的事婶子记着呢,有信就告诉你啊。”

“这婚姻大事靠的就是缘分,你急也急不得。”

“婶子家今天出了点事,咱改天再聊啊。”

徐婶子随意应付了两句后,闪身进了白事店。

才一进门,便对着我吐糟起来。

“呸,什么东西。”

“自己什么德性不知道,还天天想着掐尖的美事。”

“也不照镜子看看,这样的事轮不轮的到他。”

徐婶子嘴里说个不停。

我坐在她的对面,有一声没一声地应和着。

视线却时不时地,瞟向她背后的那团黑雾。

细细密密的黑丝,自黑雾中伸出。

紧紧吸附在,徐婶子的肌肤之上。

股股不知名的暗色气体,在连接的黑丝中游离。

似是注意到我的视线。

黑雾慢慢挪动着,躲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正思索此为何物时,赶集的姥爷回到了店里。

徐婶子见到姥爷,一拍脑门:“哎哟,瞧我这光顾着说话了,差点忘了正事。”

想起正事的徐婶子,当下就变了脸。

她掏出手绢,捂着脸瞬间哀嚎:“白大爷啊……我这命咋这苦噢……”“我家媳妇前些日子,才生下一个孙女。

白白净净的,谁看都说漂亮。”

“可我的宝贝香香,今天就这么走了……让我老婆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哟……”姥爷看了徐婶子身后一眼,只轻声叹息:“你家儿媳出院那天,我正巧见了那娃娃一面。”

“原本是个有福气的,可惜了。”

徐婶子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这孩子和我们没缘分啊。”

“白大爷您也知道,咱们这的风俗,这孩子没了也不能大办。”

“我今天来,是劳您受累跑一趟,帮着给孩子葬了吧。”

“我再多给您加点,劳烦您给香香超度超度,赶紧投个好胎。”

姥爷又安慰了几句,便去准备要用的东西。

见里屋门关上。

徐婶子踌躇片刻,凑到我面前:“阿福啊,镇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能看见那些东西。”

“婶子我啊,最近倒霉得很。”

“你帮婶子瞅瞅,我这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徐婶子背后的黑雾,仿佛听懂了她的话。

它慢慢蠕动着。

如同黑色的蛆虫般,爬上了徐婶子的肩头。

一个婴孩的脑袋,从黑雾中露了出来。

额间的一点红痣,显得她格外可爱。

似是在回应,徐婶子方才的问题。

婴孩眯起黑洞洞的眼睛,突然‘咯咯’地笑出了声。

徐婶子有所感知。

她四下张望无果后,疑惑地揉了揉耳朵:“咋还幻听了,看来我真是太累了。”

我看着那婴孩***的笑脸,对徐婶子实话实说:“婶子您放心。”

“您这身上,干净的很呢。”

2.将东西全搬上电三轮后,我邀请徐婶子一同上车:“婶子也上来坐吧,车后面还拉得下。”

“您放心,我这车天天擦,弄不脏您衣服。”

徐婶子尴尬地扯着嘴角,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骑自行车回去就行,也没多远。”

“那三轮车上,经常拉死人的东西,我可是不敢坐。”

“你跟白大爷先去,我儿子他们都在家呢。”

我闻言看了她肩头一眼,骑上电三轮便走。

姥爷坐我身边,不赞同地摇头:“阿福,你这小子故意的吧?”“明知道她嫌弃,还要张罗她来坐。”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否认:“故意是有一点,但也不全是。”

“姥爷您是知道的,让她跟着我,也是为了她好。”

我们祖孙两人闲聊间,三轮车已逐渐开远。

直到车子彻底看不到时,徐婶子才总算松了口气。

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此时她只觉得,从肩膀到后背,全都生痛生痛的。

徐婶子捶了两下,疼了半辈子的后腰:“我这老腰,最近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等把这些事办完,我高低得先去医院看看,可不敢再拖了。”

“哎,我这一天天的劳累命噢……”徐婶子骑着自行车,慢慢往家赶的时候。

我和姥爷骑着三轮吹着风,已经赶到了她家门前。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拦住了徐家大门。

我将三轮停在人群外。

站在车架上,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人群的正中间。

徐婶子的儿媳张宝珠。

边哭边打骂着,自家的哑巴小姑子。

“这世上竟有你这样的畜生,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我自打嫁进这个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现在身上穿的,哪件不是我结婚后给你买的。”

“那才多大点个孩子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徐枫儿趴在冰冷的地上。

脸上挂满了泪水,却没有丝毫反抗。

眼看媳妇和妹妹闹成这样,徐有为左右为难。

他手足无措地站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街坊们凑在一起,彼此交换着情报。

“这张宝珠可够凶的,下手这么狠。”

“这两人平时关系挺好的,我还老看着她们一起去赶集呢。”

“可不,哑巴天天独来独往,还是宝珠嫁过来后,才总算爱笑了些。”

“陈叔你离得近,你知道咋回事不?”陈叔就住在徐家的隔壁。

被人主动问起,陈叔也不隐瞒:“我中午听到隔壁哭的厉害,跑过去一问才知道,是张宝珠的闺女没了。”

“天那,这是真的假的?”“这还能有假,是徐有为亲口告诉我的。”

听说是出了这种惨事,众人皆唏嘘不已。

推己及人,几个心肠软的,当下就抹起了眼泪。

“可怜啊,才多大点的娃娃,说没就没了。”

“哎哟,可太可惜了,那孩子长的随她妈,别提多好看了。”

当然,也有好奇的,扯着陈叔问:“那是因为啥没的啊?这张宝珠又为啥打这哑巴?”陈叔吐了口旱烟,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徐有为才说孩子没了,徐婶子就把我推出了门。”

“眼下这个样子,咱们也不好多问啊。”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徐婶子终于骑到了家。

她一看这阵仗,心下急的不行。

见自家儿子,只傻愣愣地站在那看着。

徐婶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挤过人群,照着徐有为的***,狠狠踢了一脚:“废物点心,三杆子打不出个屁的玩意。”

“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着干嘛呢。”

“还不快把你媳妇拉回屋去,这么大的风,吹着可怎么得了。”

“她还没出月子呢,别落下病根喽,我还指着你们传宗接代呢。”

3.徐婶子费尽口舌,才劝散那些看热闹的人。

余下还未走的,都是至亲至友。

他们围过来问东问西。

“有为他娘,这到底咋回事啊?”“刚有外人在你不好说,如今都是自家人,你可不能瞒着。”

“我昨天来的时候,香香可还好好的呢。”

徐婶子没有回应,只绕过众人,招呼我和姥爷先进去。

当我们爷俩,抬着小棺材进大门时。

询问的声音,才终于停止。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默不作声地,将三轮里的其他东西,帮着搬进了门。

我在此时,也终于见到了,今天刚刚离开人世的香香。

她静静地躺在小床上,没有一丝的死气。

仿佛下一秒钟,就能将眼睛睁开一样。

她眉间的一点红,令我心头一动。

这孩子分明就是,跟在徐婶子身边的那个婴灵。

我将姥爷拉到一旁,和他咬着耳朵。

没想到姥爷早就看了出来:“恩,我之前见过那孩子,刚在店里就看出来了。”

“不过这世间皆有因果,还是不要随意插手为好。”

我默默在心里,翻译了一下姥爷的话。

他叫我少管闲事。

我耸了耸肩,跟着姥爷回到院中。

徐婶子自知,今天的事瞒不住了。

只得关上大门,和大伙说了实话。

她坐在长板凳上,拍着大腿哀叹:“咱们村谁不知道,我是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人。”

“他爹走了以后,我一个女人,苦熬了大半辈子,拉扯大这一儿一女。”

“我万万没想到,我这小女儿,今日竟能惹下这样的滔天大祸……”自打孙女降生后,徐婶子全家人,都欢喜得不得了。

徐婶子每日,变着花样地做饭。

就为了能让儿媳,早点恢复身体的元气。

孩子哭闹,她总是第一时间抱起。

生怕儿媳,落下月子病来。

小姑子徐枫儿,她本就和张宝珠走的近。

如今更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嫂子身边尽心照顾。

渴了递水饿了喂饭,可谓无微不至。

就在今天上午。

徐婶子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徐婶子琢磨,这样大的娃娃,不知会不会做梦。

竟在熟睡中,也能露出些许笑容。

娴静的时光被电话***打破。

打电话来的,是住在后街的柱子。

他放假回了家,想托徐婶子,给他介绍个姑娘。

见有生意上门,徐婶子将孩子交给闺女,起身便要出门。

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枫儿,再晒会就抱回去,老在外面也不好。”

“回屋时候轻点,你嫂子还睡着呢。”

徐枫儿虽哑却不聋。

她听到亲娘的嘱咐,赶忙乖巧点头。

徐婶子这一去,便是一个来钟头。

回来一进院,就看到孙女独自躺在摇篮中。

本应陪着的徐枫儿,不知去了哪里。

“讨命的丫头,这么一会功夫,不好好看孩子上哪玩了。”

“回头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徐婶子边骂边抱起孙女,一上手就察觉出了不对。

“孩子脸上憋得青紫,眼看是没了气。”

“赶巧我家有为,今天回来早,我们赶紧去了镇里的卫生院。”

“可是……来不及了……”他们一行赶到医院。

医生进进出出,不一会就宣布了噩耗。

“大夫说,我们送去的晚了。”

“还说,是喉咙里卡了橘子瓣,才会窒息而亡。”

“当时院里没别人,可枫儿死活都不承认,这是她做的。”

“发生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可这丫头就是嘴硬,真是气死我了。”

“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教不好啊……”被提到的徐枫儿,此时正蹲在徐婶子身边。

她表情木木的,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指,似是受到了惊吓。

对于母亲方才的话,徐枫儿没有给出丝毫反应。

徐婶子暗骂一声‘丧门星’。

伸出手指手,狠狠戳在女儿的太阳穴上:“你啊你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母女两接触到的瞬间。

一直趴在徐婶子肩头的黑雾,突然躁动起来。

它裹着徐婶子的胳膊。

如一条黑蟒般,快速窜到了徐枫儿的头上。

一双婴孩的脚丫,自黑雾中伸出。

刚才还只能趴着的香香,只小半日功夫,便已能站立。

甚至还在徐枫儿的头顶上,又蹦又跳起来。

我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婴灵,成长的如此之快。

就在我思索之时。

正玩得开心的香香,又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4.徐婶子才将手收回,她家的大门外,便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带头的张宝山,粗着嗓子骂骂咧咧地,将门拍得山响。

“姓徐的,大白天锁门干什么缺德事呢。”

“赶紧滚出来个喘气的,给老子把门打开。”

一直闷声不语的徐有为。

听到这声音,当下就白了脸。

他的这位大舅哥,不仅长得高还有一身膘。

往那一站就吓人的紧,着实不好惹。

徐有为片刻不敢耽误,小跑着过去拉开门栓。

张宝山瞪着圆眼,进门也不问青红皂白,朝着徐有为胸口便是一脚。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徐婶子反应过来时。

徐有为已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哎呦’叫个不停。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

张宝珠的爸妈,已带着二十来号娘家人,呼呼啦啦地闯了进来。

徐婶子见状直觉大事不好。

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