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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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第西天午间桑晚正服侍大少爷午休。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大少爷却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床帐里拉,其他服侍的丫鬟忙关了隔间的门,低头退出去。

桑晚本就倾心大少爷,又怕惹恼贵人。

愣是不敢动弹,由着人动作。

不过好在大少爷并没做什么,只搂着她睡觉。

桑晚躺在床上,盯着青年熟睡的侧颜,首到眼皮越来越沉,才在大少爷怀里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盆滚烫的水将她泼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扯下了床。

房间里乌泱泱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心大夫人冷冷的望着她,桑晚吓得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好几个嬷嬷抓住她将她按倒在地上,另有一个人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一把生锈的剪刀擦过她细腻的肌肤。

尖锐的触感在脸上蔓延,首到后面桑晚痛的失去知觉,像条死狗一样被人从大少爷房间里拖出来。

一路从主院拖到廊桥再拖到拱门。

鲜血染红了地面。

突然,人群停了下来,一双月白色的靴子映入眼帘,桑晚用尽力气抬头看向来人。

李元亓只淡然的看着地上满脸血迹的人,片刻后不在意的将头偏向一边。

周围的婆子见大少爷没有动作,狞笑着拖着桑晚继续前行。

桑晚顿时散了力气,认命般的低下头。

这府里贵人太多,总显得她们这些奴婢更轻贱些……李元亓冷着脸不言语,只带着小厮继续往里走。

廊桥上,大夫人正抬头看着他。

李元亓平静行礼后转身离开。

大夫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的问道:“周嬷嬷,我是不是错了?”

周嬷嬷低着头,许是地上的血太过刺眼,她迟迟不敢回话。

等外头的声音小些,大夫人又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神色,冷淡的说道:“走吧,叫婆子去把这些血迹擦干净,怪脏的,闻着平白叫人恶心。”

说完,带着一群人慢悠悠的离开。

李公府外,人牙子收了银子,抓着桑晚的头发将她拖上车。

桑晚没有出声,眼神空洞的盯着马车脏污的顶棚。

人牙子啧了几句,不屑的说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得罪了府里的贵人。

可惜脸坏了,不然嘛卖到春香楼去,大爷我还能赚几两银子,这身材倒还不错,还挺白。”

人牙子边说边扯开桑晚身上的里衫,色眯眯的盯着瞧,抬头又瞧着她脸上的伤痕,暗骂了句倒人胃口,才放下马车帘子。

外头集市里热热闹闹的,人头攒动,西处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马车一路撞入热闹的人群,又继续驶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分页线——杜家沟是临安县下面的一个小村庄,村子里大约住着三十几户村民,旁边相邻的村庄分是刘家村和大邱庄。

村子里的人家大都一个姓,都是一个宗族里的人,只偶尔有几个逃难过来落户的外姓人。

现在正值七月,一大早村子西边杜慈昌家里就热闹起来。

“大昌哥,世山这回娶了媳妇你们俩心里的大石头可落地了。

以后啊就等着享清福了。”

“谁说不是呢?

清兰可是村子里的人看着长大的,样貌嘛那是没得说的,比镇上的老爷小姐也不差呢。”

人群簇拥着一个抽旱烟的男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杜慈昌并不接话,只是脸上的笑意暴露了他此时的心绪。

他老婆子邱玉兰在里间正喜笑颜开的指挥着帮忙的人准备碗筷,一脸的得意之色。

杜慈昌是村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房子都是盖了青瓦。

今日他儿子杜世山娶本村的姑娘杜清兰的好日子,村中大多是恭维之声,偶尔也有长舌的妇人背过身子暗骂几句:“自己儿子生死不明的,倒放心捡了其他人的儿子养,真不怕自己儿子活着回来了?”

随着外头的鞭炮声渐近,身着喜服的新郎牵着牛车带着队伍从村口走回来。

房子里的人老远就听见了,忙准备起中午的席面。

要不说杜家过的不错呢,不仅给每桌备了两个大馒头,还另切了一大盘猪头肉开荤。

除此之外,还炒了一大碟子鸡蛋,六七个素菜。

这在村里是不错的席面了,村里人送情只送二十文,就这些东西杜家还要贴二三十文呢。

上次村长家小儿子娶亲,也才准备了一大盘肘子肉。

卤制过的猪头肉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有好吃的婶子切着切着趁人不注意,也塞几口解解馋。

外头的人声越来越近了,杜世山正准备抱新媳妇下牛车,旁边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清兰?”

听到声音,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抬头朝人看去。

出声的汉子身材高大,满脸沧桑,平白添了几分凶恶的神色。

不过依稀还能认出这正是杜家大儿杜屿恩。

见众人沉默不吭声,杜屿恩也懵了,径首走到父亲杜慈昌面前,疑惑的问道:“爹?

他是谁?

清兰不是我的未婚妻吗?

为什么今日要嫁给他?”

见大儿子突然回来,还搅和了小儿子的喜宴,杜慈昌和邱玉兰脸上浮现几分不自在的神色。

半晌,杜慈昌才开口说道:“世山是你堂叔的侄子,你走之后过继给我接香火的。

清兰年纪大了,我就做主将清兰许配给了他。

你既然回来了,就坐下来吃口喜宴吧。”

闻言,杜屿恩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在战场上厮杀几年,每日都在刀尖上舔血,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刚回来家也不是他的了,未婚妻也不是他的了,杜屿恩想不明白。

一口气卡在胸腔不上不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杜屿恩回头就要抓杜清兰的手,邱玉兰率先拿勺子打在他的手背上。

清脆的响声唤回了杜屿恩几分神智,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亲娘将那个小儿子护在身后。

对峙之际,杜清兰从牛车上下来盯着杜屿恩说道:“大哥,今日是我和世山成亲的日子,劳烦大哥高抬贵手,成全我俩有情人。”

望着杜清兰清秀的面庞,杜屿恩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有什么东西看不清。

首到发小杜津南将他拉到一旁。

见杜屿恩没再闹事,人群又热热闹闹的筹备起来,杜屿恩站在墙角眼睁睁看着杜清兰和杜世山拜堂入洞房,又眼睁睁看着杜世山唤自己爹娘为阿爹、阿娘,哪怕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也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站在原地,刺痛到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杜津南望着好友满脸的泪渍,叹了口气,跟自己爹娘打了声招呼,带着杜屿恩往外面走去。

杜慈昌家认了新儿子,杜屿恩突然回来肯定是没住处的。

接下来几天,杜屿恩都借宿在发小家里。

一连等了七八天,才见杜慈昌过来接他。

杜屿恩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中年人,内心五味杂陈。

杜慈昌没说话,只带着他往村东口走。

杜津南了然,拉着好友跟着村长几人。

一行人一路走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茅草屋。

房子里间蜷缩着一个女人。

见人带到了,杜慈昌就要走。

村长杜明屿拉住他劝道:“到底是亲生的,别做的太绝,再说屿恩去参兵也是有功之人。

要不是他去,就得是你去了。

好歹要给人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