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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官林夏的防护面罩蒙着层水雾，她伸手想去擦，戴着三层医用手套的指尖撞在透明聚合物上发出闷响。培养舱里的东西正在蠕动。

那团银灰色的胶质物像是有生命般沿着玻璃内壁攀爬，在无重力实验舱里伸展出丝状触须。林夏调出全息监控，3D投影中每个纳米机器人都闪烁着幽蓝微光，它们正在用比细胞分裂快千万倍的速度重组物质。

"第七次迭代实验失败。"她在电子日志上记录，"样本仍表现出吞噬金属的倾向，建议......"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林夏踉跄着抓住磁力扶手，看见培养舱突然迸出蛛网裂纹。银灰色物质从裂缝中渗出，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银色烟雾。

"全体人员注意，B3区发生泄露！"广播里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讯，"启动三级隔离程序......"

话音未落，整座空间站突然剧烈震颤。林夏撞在生物储存柜上，低温试管在她眼前炸裂，淡蓝色冷凝剂在失重环境中凝成诡异的水母状。更可怕的是那些银色烟雾，它们正在吞噬飞溅的金属碎屑，每一粒都在半空中增殖成新的纳米集群。

她的防护服报警器疯了似的闪烁。面罩内侧的AR界面显示外部气压骤降，可那些纳米机器人竟然在修补舱壁——用人类工程师完全无法理解的结构。新生成的金属表面布满神经突触般的纹路，随着银色雾气的流动明灭起伏。

"林医生？"通讯器突然传来沙哑的人声，"到中央控制室来，立刻。"

是首席科学家陆深。但那个总是彬彬有礼的声音此刻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音节都带着诡异的金属震颤音。林夏摸向腰间的激光手术刀，突然发现手套缝隙里沾着一点银粉。

她在通风管道爬行时，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细碎的啃噬声。管道内壁正在变色，原本哑光的钛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