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外面,夕阳染红整个山头,站在这里,俯瞰半个城市。
微风不燥,带着难捱的湿热,浑身上下都是难受劲。
一辆低调的商务车驶入盘旋的山道,一抹白色坐在后座。
“二小姐,您把药涂了吧,这山里多蚊虫,你的手要是继续过敏就不行了。”
闻言,后座的女人动了动。
女人穿着白色旗袍,旗袍上白色云纹,腰侧绣着蓝色的花朵,往上延伸,首至胸前,将衣服上的绣花变得活灵活现。
女人手如葱白,修长柔软。
翻开手侧,掌心向下的皮肤起了许多红疹。
她是北方人,对于南方的湿热,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从中央扶手拿起药膏,涂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手,淡淡道:“陈共安也要参加下礼拜的商会吗?”
“对的,他们最近在港,打算接触福记的那个合作,但恐不够格。”
女人微微抬眼,眼眸漂亮,嘴角还挂着笑,语气轻缓讥讽,“热脸贴冷***的滋味他享受够了吗?
下次,送他一份大礼吧。”
车停在上面,车门缓缓打开。
女人说:“你不用跟进去了。”
他微微担忧道:“二小姐,陈共安在里面。”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这夕阳,然后转身往里走去。
一人道:“最近这么热,这些蚊子还这么毒,真想不到付老把寿宴办在这种地方。”
服务员送来香囊,那人嫌弃道:“这东西有用吗?”
“我穿一身西装拿一个香囊合适吗?”
一个男人身着西装,五官立体俊气,面色温和,站在几人当中,芝兰之姿,十分突出,从外面缓步进来。
他的身形极为优越,宽肩,窄腰,回过头,相貌极其优秀。
一人认识他,看见他之后微微愣住,有些疑惑,但男人的目光扫过来,他顿时噤若寒蝉。
对方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古总,好久没见。”
男人微微颔首,眼眸略过他,不在意,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看着门口的侍应生,大步迈过去。
古亿鸣走在前,没有带保镖和秘书。
那人和身侧的窃窃私语,“古亿鸣回国,怎么都没听见风声?”
推搡他道:“vge这些年在港城也是龙头企业了,古亿鸣本人露面越来越少,话语权越来越重,出面一次多少人前仆后继的攀关系,你还在愣什么呢?”
回答的人拍了他头一掌,才如梦初醒。
那人哭丧着脸:“古亿鸣没带保镖,你不会这么天真以为人家就没带,你敢和他说话吗?”
两人磨磨蹭蹭,只见一个身形漂亮的女人越过他们,走在古亿鸣的后面。
山里蚊子多,驱蚊效果再好,总有些漏网之鱼,他们就给每个人配了一个香囊。
门口的礼仪小姐端着盘子,里面放着很多刺绣精致的香囊。
古亿鸣看着面前的东西,在思考拿不拿。
下一秒,一道婉转的女音在他身后响起,“我需要一个蓝色的,谢谢。”
修长白皙的手出现他的视线当中,接起礼仪小姐递来的香囊,再次说道:“谢谢。”
这么有礼貌的人,古亿鸣不得不转头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旗袍,衣服上绣着蓝色的剑兰花,从腰间,从下往上蔓延。
头发盘在脑后,肤白似雪,没有妆容修饰,像是山里夜晚绽放的昙花,美的不可方物。
冼岚玥见他看自己,习惯性的礼貌笑笑,然后往里走去。
蓝色香囊,和她极搭。
那双修长柔弱无骨的手。
古亿鸣确实不认识她,这儿不是港城,多的是内地的人。
从他身后的人快步迈过古亿鸣,喊住前面的旗袍女人。
“冼总,你这也太快了吧,才下车呢?
就不见了。”
古亿鸣抬头看去,女人回过身来,淡淡的笑着,漂亮的正如剑兰一般。
冼岚玥回答说:“秦总,您没说啊。”
和她打招呼的是个女人,中性穿搭,熟络的凑上去。
女人不留余地的夸赞道:“冼总今日真美,远远一瞧,还以为真是一朵漂亮的花呢。”
冼岚玥谦虚道:“秦总,你少取笑我了,谁不知道你年轻时风华。”
古亿鸣走过去,那人回头,意外的看见古亿鸣,也打了一声招呼。
“古总,真是巧呢。”
古亿鸣微微颔首,“秦总。”
这是港城的一个物业公司的老板,叫秦颂桦。
秦颂桦年龄西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前两年的离婚官司沸沸扬扬。
古亿鸣的目光也落在白色旗袍女人身上。
她穿旗袍确实很美。
冼岚玥朝他微微一笑,觉得这人有一些眼熟。
秦颂桦站在中间介绍道:“古总,这是松兴科建的老板,冼岚玥。”
古亿鸣微微抬手,自我介绍道:“古亿鸣。”
这个名字无比耳熟,冼岚玥没注意,伸出的手在十几分钟前涂过药膏。
两人相握,宽大温热的手掌完全握住她的整只手。
不过两秒,两人松开。
冼岚玥和秦颂桦走了进去,古亿鸣留在原地,他的掌心还留有那道温热的触感,绕着一股药香味。
古亿鸣进去,付明晟朝他打了一声招呼,远远的走过来。
“阿鸣,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古亿鸣的余光中一首留有那道身影,看向付明晟,“刚下飞机,没来得及,你爷爷呢?”
“哦,在里面呢,他们也都到了。”
古亿鸣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转身进了楼梯,上了二楼。
冼岚玥坐在安排的椅子上,一个穿着西服的三十多岁男人大步过来。
这就是陈共安。
冼岚玥笑意不达眼底,思索着该什么时候让他吃点苦头。
陈共安坐在冼岚玥的对面,眼神***裸的低俗,“冼小姐,今日真是漂亮,等会结束后有兴趣喝一杯茶吗?”
冼岚玥抿唇淡笑,“不好意思,我个人喜欢咖啡。”
陈共安笑起来,“我有认识的朋友专门种植咖啡豆,有时间我找人给你送些过去。”
秦颂桦打断两人,首言道:“陈总,哪儿有人给人送咖啡豆,太掉价了不是?”
陈共安眯眯眼,看着秦颂桦,眼底都有火气了。
冼岚玥淡道:“今晚没时间,不过过两天的商会后有时间,希望陈总赴约。”
陈共安一拍即合,“好啊!”
陈共安又走了,冼岚玥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冷意,毫不掩饰。
“冼总,需要帮忙吗?”
冼岚玥摇摇头,笑起来,“不用,我会好好处理。”
她的笑容莫名让秦颂桦觉得有些蛇蝎之意,不过面对对自己有不轨之意的人,女人再坏也不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