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幸运地穿越过来,谁知这具身体竟被那些白眼狼给埋在了乱坟岗,无奈之下,只好在家休养了好些日子。
这日,脑袋好不容易不疼了,他打算出去走走透透气。
还没等迈出院门,就听到那大门被人拍得啪啪作响,震得门板都似乎在颤抖。
李峰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张家知道了自己没死,过来找麻烦了。
于是,他眉头紧皱,咬着牙,快步走到院里,冲着狗子几人大喊:“狗子,快,拿上家伙跟我来。”
狗子等人一脸紧张,急匆匆地抄起木棍,跟着李峰来到了院门口。
李峰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打开了院门。
刚一开门,李峰就愣住了,只见眼前两个官差威风凛凛地站着,身后还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其中一个官差斜着眼,用鼻子哼出一句:“你就是李峰吧?”
李峰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官差大哥,小的正是李峰。”
那官差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给你送亲来了。”
李峰压根没想到人这么快就给送来了,他赶忙摆手,急得首跺脚,苦着脸说道:“两位官差大哥,小弟我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哪里有钱养活女人啊?
还请两位大哥行行好,把人领回吧。”
那官差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啪”地一声拍了下腰间的佩刀,怒斥道:“你以为这事你能说了算吗?
上面说了,这些女子必须分派给每个年满十八的男子,不管你怎么办,两年之内必须生育!”
李峰心里暗暗叫苦,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嘴里嘟囔着:“这他妈的什么道理啊,还有硬逼着别人成亲生娃的官府。”
可自己只是个地痞,哪敢和官差硬来,只好苦着脸点点头,哆哆嗦嗦地在册子上签了字,画了押。
两个官差见事情办妥,相视一笑,拍拍***,大摇大摆地走了。
李峰这才有空仔细观察起这女子的长相。
说实话,要是论长相,这女子确实是五官精致,那眉眼、那嘴唇,无一不是李峰喜欢的类型。
可再看那脸色,蜡黄得没有一丝血色,一看就是久病缠身的样子。
李峰心里暗暗叫苦: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子会分配给自己,原来是个病秧子。
但又觉得这姑娘实在可怜。
于是,李峰转头对着狗子等人说道:“去,把西面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让这位姑娘先住下。”
狗子一听,瞪大眼睛,着急地嚷道:“峰哥儿,这姑娘一看就是个药罐子,你把她留下,岂不是个***烦?”
李峰顿时怒了,眼睛一瞪,提高嗓门吼道:“你嚷嚷个球啊!
你当年你不也是快病死了,老子不也没把你丢在街上吗?
去请位郎中给这位姑娘诊治一下!”
狗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耷拉着脑袋,快步往门外走去。
不久,一位西十余岁、身形略显佝偻的郎中,挎着陈旧的药箱,脚步匆匆地来到了李家的院子。
他进了房间后,先是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姑娘的脸色,接着伸手搭在姑娘的手腕上把了脉,随后摇头叹气,缓缓说道:“观姑娘这面色,确实是像重病缠身,可这脉象却于常人没什么不同之处,老夫实在是诊断不出姑娘的病情。
李公子啊,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峰客客气气地将郎中送到门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从衣袖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说道:“有劳王先生了,这是诊金,请先生收下。”
王先生摆了摆手,脸上满是诚挚,说道:“老夫今日也没做什么,诊金就算了。
你这孩子也不容易,院子里有那么多人靠你养活。”
说完,便转身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离去。
他站在门口,目送王先生的身影远去,首至消失在街角,这才满脸愁绪地回到院中。
他步履沉重地走进了西厢房,那姑娘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害怕,惊恐地看着李云。
她颤抖着声音喊道:“你想做什么?
不要过来!”
李峰被姑娘这过激的反应搞得一脸无语,眉头紧皱,气狠狠说道:“我好心收留你,你却把我当成流氓,这是何道理啊?
再说了, 你现在己经是我的人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姑娘顿时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哀求道:“求公子不要伤害我,我可以为公子洗衣做饭,还请公子放过我。”
李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姑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无奈地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缓缓开口说道:“姑娘请放心,我李峰虽个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听完这话,姑娘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不敢说话。
李峰微微皱眉,问道:“姑娘是哪里人?
叫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被送到这云州?”
姑娘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回答道:“我叫白妙然,京城人。
家父是吏部侍郎,被奸相张耀文诬陷,家中男丁被流放崖州。
母亲不堪屈辱,在家自尽。
女眷被发配到各处边镇沦为妻妾。”
李峰瞬间感到一阵无奈,脸上满是愁容,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怎么会穿越到这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东圣王朝?
对这个朝代的历史和人物一无所知,失去了先知的能力,自己该如何立足?”
他也不知道怎样安慰白妙然,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走出房间。
出了院子,来到破败的街道上,只见官差们面色严肃,带着各种形形***、哭哭啼啼的女子,挨家挨户地敲门。
李峰自嘲地笑着,唉声叹气:“唉,看来我分到那白妙然还算是幸运的。
若是分到这些女子, 还真不如买头猪了。”
走了一会,李峰只觉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疲惫不堪,便一***坐在了路边的茶摊处,喘着粗气喊道:“刘伯,给我来壶茶!”
刘伯是这城内的老人,自然认识李峰,他一边熟练地往茶壶里倒着开水,一边笑呵呵地问道:“峰哥儿啊,今日官府发媳妇,你怎么没在家跑出来了?”
李峰无奈地拍拍身上的浮土,眉头紧锁,嘴巴一撇,开口说道:“唉!
早发了,分了一个病病怏怏的姑娘,我还得花钱给她治病呢!”
刘伯听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略显尴尬,苦笑着摇摇头:“去年我儿子也是分了个病秧子,不到半年就死了,官府还罚了十两银子,说是我们把人给虐待死了,你说这冤不冤啊!”
李峰一脸无奈,长叹一口气:“这世道找谁说理去,这事就只能看运气喽!”
不久,李峰端起茶杯,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将茶灌进嘴里,而后放下杯子,从兜里掏出一颗豆子大小的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当作茶钱,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