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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年,十二月,并州文水县。

十二月的文水县仿佛被严寒牢牢锁住,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冰冷之中。

一辆略显破旧的牛车正沿着那满是积雪的道路,不紧不慢地缓缓前行着。

拉车的老牛,身上的皮毛都因寒冷而有些发僵,它迈着沉重且迟缓的步伐,每往前踏出一步,都会在那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蹄印,仿佛是在这雪地上镌刻着它前行的痕迹。

“啊嚏!”

牛车上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打破了这略显寂静的氛围。

“臭道士你能不能赶快一点,这大雪天的,小心我上官府告你虐待儿童。”

八岁的李君羡坐在牛车里,冻得抱紧了双臂,试图从自己的身上汲取一点暖意,可那鼻涕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使劲抖了抖己经被冻到紧绷的身子,脸上满是不满与抱怨的神色。

“君羡哥,要不你把皮袄穿上吧,佩瑶不冷。”

这时,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姑娘,她便是佩瑶。

只见她那稚嫩的脸颊早己被冻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整个人蜷缩在牛车的一角,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强撑着,伸出小手,想要把身上披着的皮袄还给李君羡,眼神里透着倔强与关心。

“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赶车的那位白发道袍男子,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传出去老远,他的目光依旧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手中的缰绳稳稳地握着。

“一天天的.....就知道这个曰那个曰的,孔孟之道被你说了八年了。

大哥,整整八年了,你不嫌嘴烦,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李君羡听了这话,立马撅起小嘴,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情,小脑袋还跟着晃了晃,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仿佛再多听一句那些大道理,就要忍不住跳起来了。

白发道袍男听了他这话,却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似有调侃之意,接着慢悠悠地说道:“要是小施主听不懂这孔孟之道,那贫道也略懂一些拳脚之术,或许可以用别样的方式教教小施主呀。”

“打住,当我没说。”

李君羡一听这话,赶忙伸手摆了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那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脸上满是忌惮的神色,显然是很清楚这臭道士的拳脚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不想真的去尝尝那滋味呢。

“君羡哥,你别烦师傅了,等下就进城了。

师傅可说了,今天是来寻你的机缘的。”

,佩瑶拉着李君羡坐下,把皮袄褪去一半搭在李君羡的肩上,两人依偎着取暖。

“傻妹妹,我不冷。”

李君羡笑着摸了摸佩瑶的小脑袋,望着眼前的雪景回想着这八年的生活。

打从自己记事起就跟着眼前的白袍老道一起生活,这八年里,每日不是听臭道士讲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就是跟着他在山林间修习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倒也自在随性。

李君羡无奈的抬头望着天,心里一阵咒骂:“贼老天,你敢不敢再泼皮一点,自己不过就是上班当牛马的时候骂了你几句,你也不用这么对我吧!

,自己这小身板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但一想到“机缘”二字,又让李君羡心里满是好奇与疑惑,也不知道这臭道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牛车缓缓地进了城,城中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也都是行色匆匆,想是这寒冷的天气,谁都不愿在外面多做逗留。

老牛拉着车,在老道的指引下,朝着城中心走去。

“臭道士,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李君羡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白发道袍男子微微转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神秘,说道:“到了你便知晓了,小施主且耐心些。”

不多时,牛车在一座颇为气派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那府邸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大字——武府。

朱红的大门,门口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彰显着这府邸主人的不凡身份。

“臭道士,咱们来这儿干嘛呀?”

李君羡越发不解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府邸。

“你的第一处机缘,便在此处了。”

老道停下牛车,也不下车,而是紧紧看着君羡。

君羡被看的不自在,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双手伸开护住佩瑶,“我就知道你这臭道士不怀好意,肯定是想把我俩卖给这武府为奴为婢,你休想得逞。”

佩瑶躲在君羡身后有些胆怯的探出小脑袋,“师傅,君羡哥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卖了我们吗?。”

白发道袍男子听了他们的话,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脑子里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为师在你们心中便是如此不堪之人吗?

说着,他跳下牛车,走到李君羡和佩瑶面前,轻轻拍了拍李君羡的脑袋,“小施主莫要胡乱猜测了,这武府的家主与我乃是旧识,今日带你来此。

是因为你与他快要出生的女儿有不解的渊源。”

“渊源?,什么渊源,还有...什么叫快出生的女儿,难道你的眼睛是B超牛逼机吗?

,能隔空透视人家肚子里婴儿的性别。”

君羡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脸上就差写上不相信三个大字了。

白发道袍男子被李君羡这一番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作势要打他,可终究还是没舍得落下,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这小娃子,嘴里就没个正经,什么‘B超牛逼机’,贫道听都没听过,休要胡言乱语了。

他掐指算了算,又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了,赶紧拿上东西去扣门。”

说着,便转身回到牛车旁,从车上拿出来一个包裹,看那模样,里面似乎装了些物件,鼓鼓囊囊的。

李君羡和佩瑶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却被他用手挡开了。

“莫要乱动,这里面的东西可重要着呢。”

白色道袍男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往君羡怀里塞,“赶紧去,坏了时辰,你以后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君羡小脸一皱,“真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你说呢....”看着一脸认真的臭道士,君羡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这臭道士虽然平时对自己多有苛责,但关乎自己的小命的事情还是谨慎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