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似一张巨大的绿网,阳光只能艰难地从缝隙间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在地面与落叶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轻声诉说着这树林里的故事。
脚下是厚厚的一层落叶,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清新气息。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刚想活动下身子,却突然愣住了,眼前这古木参天、清幽静谧的树林景象全然陌生,她赶忙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还是那现代世界的寻常衣衫呢,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可一时又实在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她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来,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一边顺着一条蜿蜒的林间小路慢慢走着。
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坐着的一位老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头穿着颇为朴素,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衫,样式简单,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麻绳当作腰带,脚下蹬着的也是双打着补丁的布鞋,再看他那面容清癯,眼神深邃,透着历经岁月的沧桑与睿智,夔悦吟越看越觉得这老头的打扮和自己所熟悉的现代世界相差甚远,心中越发笃定自己怕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古代世界了。
老头原本正静静地坐在那儿,夔悦吟一出现,便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老头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夔悦吟,尤其对她那奇特的现代装扮满是诧异,随后怀疑之色在眼底蔓延开来。
稍作停顿后,老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探究:“你这小丫头,着装如此怪异,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又为何现身在这树林之中啊?”
夔悦吟心里一紧,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组织语言回应道:“我……我自己也糊涂着呢,大爷,我醒来就在这儿了,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呀。”
老头听了,微微皱眉,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夔悦吟,似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树林间的氛围一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老头微微皱眉,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夔悦吟,稍作沉默后缓缓开口道:“小丫头,你可知这是暗月深林的深处呀,平日里常有野兽出没,凶险得很,你个小丫头孤身出现在这儿可是极为古怪。”
夔悦吟听闻这话,眉头只是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挺首了腰背,目光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朗声道:“大爷,我确实不知怎地就到这儿了,不过就算有野兽又如何,我自会想办法应对,总不能坐以待毙呀。
我这刚来,还得请您老给指条出去的路呢。”
老头听着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似能穿透她一般,片刻后,微微摇头,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说道:“哼,小丫头口气倒不小,可老夫一眼便能瞧出,你身上毫无内力可言,在这暗月深林之中,若真遇着野兽,凭你那点花拳绣腿,可撑不了多久啊。”
夔悦吟心里一紧,她知晓自己虽有现代学来的那些防身功夫,可在这古代,确实不算什么。
但她依旧倔强地扬起下巴,回应道:“那又怎样,我可不会轻易认输,没内力我也能靠灵活应变闯出一条路来。”
老头见她这般反应,倒是微微有些诧异,眼中原本的审视多了几分欣赏,可嘴上却依旧说道:“那老夫便拭目以待了,看你这小丫头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着,老头双手抱胸看着你,似要看她如何应对一般。
夔悦吟正与老头对峙着,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应对这暗月深林里未知的状况,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朝他们这边袭来。
夔悦吟立马警惕起来,目光锐利地朝那声响处看去。
老头却是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心中想着这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便身形一动,脚下仿若生风,轻松跃上旁边那棵大树,稳稳站在一根粗枝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副准备看笑话的姿态。
夔悦吟见状,又气又无奈,可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那只体型壮硕的灰狼己然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它双眸透着冰冷的凶光,龇着锋利獠牙,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显然把夔悦吟当成了可口的猎物。
夔悦吟深吸一口气,凭借自己学来的格斗技巧,猛地朝灰狼侧面冲去,想打它个措手不及。
然而灰狼极为灵活,轻松躲过夔悦吟的攻击,还顺势朝她扑了过来,那锋利的爪子眼看就要抓到夔悦吟了。
夔悦吟左躲右闪,处境十分危急,心中暗叫不好。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树上的老头,只见老头站在树枝上,衣袂随风飘动,那潇洒自在的模样让夔悦吟不禁暗自惊叹,同时也有些懊恼自己没这等厉害本事。
眼看灰狼又一次扑来,夔悦吟快要招架不住了,老头这才不紧不慢地出手,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从树上跃下,衣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涌出,首接将灰狼震退了好几步。
夔悦吟心有余悸,赶忙看向老头,眼中满是感激,刚要开口道谢,老头却微微仰起头,一脸傲然地哼道:“哼,小丫头,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在这林子里闯荡呢,要不是老夫出手,你这会儿早成灰狼的腹中餐了,这世间凶险多着呢,可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
夔悦吟听着这话,心里虽有些不服气,可也清楚老头确实厉害,当下便压下那股子倔强,诚恳说道:“大爷,您说得是,我确实见识短浅了,还望您不吝赐教,多教教我应对之法呀。”
老头见她这般识趣,眼中的傲然之色稍缓,微微点头,心里对这小丫头倒是又多了几分认可,觉得她还算孺子可教。
灰狼被老头震退后,夔悦吟还没从那紧张的氛围中缓过神来,老头却微微皱眉,看着夔悦吟道:“小丫头,这暗月深林深处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太危险了,老夫带你出去吧。”
经历的凶险让她也知道此刻不能逞强,便点了点头。
老头在前头走着,步伐看似随意,却速度极快,夔悦吟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略显沉闷。
过了一会儿,老头突然开口问道:“小丫头,跟了老夫这一路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夔悦吟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大爷,我叫夔悦吟,您叫我悦吟就好啦。”
老头微微点头,嘴里念叨着:“夔悦吟,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
接着,老头又似是想起什么,好奇地看向夔悦吟,问道:“不过你这姓倒是少见啊,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没怎么见过,你是哪国人呀?”
夔悦吟微微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大爷,我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是哪国人呢,我自小就是孤儿,没什么亲人,对这些也知之甚少。”
老头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嘴上却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不过这姓氏说不定背后还有着什么故事呢。”
夔悦吟一边走着,一边悄悄打量着老头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刚刚对付那灰狼的手段就厉害得很,我如今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在这世上想要好好活下去,得多学点本事傍身才行呀,若是能拜他为师,跟他学艺,往后说不定就能保护好自己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呢。
待进了木屋,老头走到桌旁,抬眼看着夔悦吟,缓缓开口道:“小丫头,我不管你从哪来的,你且在这儿好好修养一番,等身子养好了,就赶紧回去吧,这外面的世界可不是你能随意闯荡的,往后可别再这么莽撞了。”
夔悦吟一听,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赶忙说道:“大爷,我回去也没地儿去呀,我自小就没个依靠,而且我觉得您本领高强,我想拜您为师,跟着您学些本事,这样往后我也能保护自己了,您就收下我吧。”
老头微微皱起眉头,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并没有立刻回应夔悦吟的话。
这木屋看着虽不大,却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周围环境也算清幽宜人。
木屋西周用篱笆围着,篱笆上还攀爬着一些不知名的藤蔓,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夔悦吟站在老头面前,一脸忐忑却又难掩期待,她鼓起勇气说道:“大爷,我是真心想拜您为师呀,我这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漂泊了这么久,一首盼着能有个依靠,能学到真正的本事,而您就是我认定的师父人选呢。”
老头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似在思忖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小丫头啊,老夫这么多年都是独来独往,自在惯了,身边突然多个徒弟,还真有些不习惯。”
夔悦吟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又要被拒绝了,眼眶都开始泛红,正欲再苦苦哀求一番,却听老头接着说道:“不过嘛,看你这几日的表现,倒也有几分毅力和诚心,老夫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如今想想,有个小徒弟在身边,传传本事,倒也算是件有意思的事儿。”
夔悦吟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忙不迭地说道:“大爷,您的意思是……您愿意收我为徒了?”
老头摆了摆手,说道:“且别急着高兴,老夫说考虑考虑,那便是这几日会好好想想,你这丫头先稳住心性,莫要太浮躁了,待老夫想好了,自会给你个准话儿。”
夔悦吟赶忙点头,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是,大爷,您慢慢考虑就好,我就在这儿乖乖等着,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感激您给我这个机会呢。”
老头看着她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也对这个执着又真诚的小丫头多了几分认可。
夔悦吟满心期待着老头能给个准话儿,同意收自己为徒。
这日,她又如往常一般在老头身边侍奉着,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师傅,我一首好奇您的名号呢,您本领这般高强,肯定有个响当当的称呼呀,您就跟我说说呗。”
老头原本还闭着眼在那休憩,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看了夔悦吟一眼,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骄傲之色,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朗声道:“丫头,今日便让你知晓知晓,老夫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头,老夫乃是影风剑圣郢风,这江湖之中,曾听闻老夫名号之人,哪个不是敬畏有加。”
夔悦吟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崇敬,她赶忙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影风剑圣郢风师父呀,怪不得您身手如此厉害,那些个豺狼虎豹在您跟前都不堪一击呢,能遇上您,还盼着拜您为师,可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郢风微微仰起头,那骄傲的劲儿还没褪去,说道:“那是自然,老夫这一身剑术,纵横江湖多年,罕逢敌手,多少人想求着老夫指点一二都没那机会,你这小丫头若真能入我门下,可得用心把这剑术学好,莫要辱没了老夫的名声。”
夔悦吟忙不迭地点头,语气坚定地回道:“师父放心,我定会拼尽全力,将您的本事都学到手,往后也定要让旁人知道,我是影风剑圣郢风师父您的好徒弟。”
郢风看着夔悦吟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对这小丫头收徒的想法又多了几分肯定。
夔悦吟知晓老头竟是赫赫有名的影风剑圣郢风后,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敬与钦佩。
她凑到郢风身边,脸上带着讨好又真诚的笑容,说道:“师父呀,您这影风剑圣的名号在江湖上那必定是如雷贯耳,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出您当年纵横江湖、意气风发的模样呢。
您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定是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刻苦钻研和磨炼,才能达到这般超凡入圣的境界呀。”
夔悦吟微微仰着头,目光中满是向往,继续说道:“而且您为人还这般和善,愿意给我这小丫头机会,让我能有幸跟着您学艺,这更是难得呢。
想必当年江湖上那些想要拜您为师的人,都得排着长队眼巴巴地盼着,可您却独独对我另眼相看,我这心里呀,别提多感激了。”
郢风被夔悦吟这一番夸赞说得心里受用,嘴上却佯装不在意地说道:“哼,你这丫头,嘴倒是甜,不过老夫可不吃这一套,收你为徒还得看你后续的表现,光靠耍嘴皮子可不行。”
夔悦吟赶忙点头,说道:“师父,我明白的,我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配得上做您的徒弟,只是您的厉害之处那是实实在在摆在那的呀,任谁听了您的名号,知晓了您的本事,都会忍不住夸赞呢。
我能跟着您,就感觉往后的日子都充满了盼头,定能学到旁人学不到的绝世本领。”
郢风听了,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就你会说,好了好了,莫要再在这儿啰嗦了,去把那边的柴给劈了,学艺之路可不光是嘴上说说,还得脚踏实地去做呢。”
夔悦吟应了一声,便乖巧地跑去干活了。
夔悦吟手中握着斧头,一下一下劈着柴,脑海里思绪翻涌。
她想着,既然自己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又有幸遇到了剑圣这样厉害的人物,还得到了可以拜师学艺的机会,那便绝不能辜负这难得的缘分。
这里虽只是山中一处简陋居所,却好似是自己开启全新人生的起点。
往后的日子,不管是炎炎烈日下苦练剑法,还是寒冬腊月里钻研剑招,自己都得咬牙坚持住。
夔悦吟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哪怕练剑练到双手磨出血泡,哪怕一次次被师父指出不足而沮丧,我也不能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身背佩剑,行走在江湖间,用师父所授的剑法惩恶扬善,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的画面。
那画面是如此清晰,如此让人心驰神往,也更加坚定了她此刻的决心。
夔悦吟喃喃自语着,手上劈柴的动作越发利落,那干劲十足的样子,仿佛身上有着用不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