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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那一夜的骤雨只是又一次无足轻重的意外。未料,瓦顶倾泻的水珠间,竟埋下了将我命运彻底翻转的开端。

我喊了一声:“陇昔,过来把绳子解开!”嗓子里还带着朦胧睡意。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余温沁在枕席。我猛然回想,昨夜登船之前,临时起意踩了平衡车赶到码头,在甲板上和几位红衣少女喝甜酒,约定了要一块去隔洋观赏三头海豚。如今酒劲未消,脑中仍是一片昏昏沉沉。

朦胧间,我看见屋檐下坠着一串藤木风铃,发出“铛铛”声响,仿佛想提醒我赶紧起身。翻找鞋子时,我不小心踢到木箱,箱盖一下掀开,里面滚出几袋花粉,外加一叠似是魔术剧团发的传单。原来昨夜有人拜访过我,还留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揉着额角:“陇昔?你在吗?”话音甫落,屋外只回荡吹箫般的风声。看来陇昔一早就不见了。

支起身子下榻,小腿还隐隐作痛。上回死里逃生的烫伤尚未痊愈,养了半月有余,最终只落下一道淡痕。伸手轻触,仿佛能感到剧烈冰凉。想到那位素来寡言的男子曾托住我,带我逃离喷火的怪兽表演时,我心底翻出许多复杂的暖意。

外面天光明媚,紫藤花架下摆了一木盆鱼干,几只小猫围着盆边跃上跃下,愉快地玩耍。我敲了敲盆沿,它们只是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喵呜着。猫儿们大约以为我又要故技重施,想把它们关进笼子里去。上回我为了挪出空地招待远客,差点把它们锁在竹篓里,结果被它们愤怒地挠了好几道爪痕。

我抿唇叹了口气,翻过栏杆,正打算去寻水井打些清水。才迈几步,就见有人笑嘻嘻地拦住去路:“辛姑娘,这么早就要出门?”

扭头一看,果然是浮远。他扬起手中那盏奇形怪状的魔方彩灯,神情里带着浅浅得意:“你忘了?今天本就说好要去档案楼翻找些资料。顺带看看那位文具店老板是不是还在搞什么私人派对。”

我记起来了。浮远是我邀来的朋友,看上去吊儿郎当,却常常有灵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