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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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园里,有个女孩,虽蒙住双眼,却依旧清新脱俗。

她静静地坐在草坪中央的长椅上,头微微后仰,时不时发出如婴儿般纯真好奇的声音。

纤细的小手似乎想要挡住阳光,又似乎是想感受阳光的温暖。

每当有前来精神病院探望病人的亲属路过这里无不叹息:“这么年轻的女孩,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方?”

随着时间的倒流,画面渐渐回溯到西年年……一家六口在巷子里忙活着搬家,三轮车的车轮都被压扁了,爸爸还一个劲儿地往上加。

“王保刚!

都怪你!

要不是你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折腾什么投资,至于搬家啊?”

妈妈埋怨道。

“我投资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我可告诉你啊何红,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要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

爸爸怒吼道。

妈妈听了甩手就把手里物品扔在地上。

“王保刚!

你好好听听你说的话!

这些年来,我为你生儿育女,伺候你们爷儿几个,还得照顾你老母亲,现在成‘你养我’了?

你是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

“你又来是吧,这些话一天讲八百遍你不嫌烦吗?

今天我非...!”

说着,他抄起一块木板状的东西。

“有本事你打啊,这日子我看是不用过下去了!”

奶奶在一旁皱着眉头劝道:“成天吵吵,两口子有啥过不去的呀。”

老大王小麦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就是!

赶紧搬吧,我晚上还有约呢。”

说完,小麦头也不回地转身又去楼上搬东西了。

爸爸这才放下了板子,妈妈也强忍着委屈,整理好情绪,又继续往三轮车上搬那些重物了。

这边家人的争吵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可老二王小梦却不慎摔碎一个碗,吓得呆愣原地,不知所措。

妈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吼道:“你说你能干什么,考大学也没考上,干啥啥不行,让你帮忙干点活,那就笨手笨脚的,整天就这么窝窝囊囊的,以后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啊?”

而后妈妈又补了一句:“一看你这窝囊样儿就来气。”

爸爸在旁边也只是不耐烦地冷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小梦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碗,碎碗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手指,疼得眉头紧皱,赶忙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止血。

随后,她用另一只手找来一块破旧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把碗片包裹起来。

没一会儿,弟弟王小飞拎着轻轻一袋物品,脚下一滑,“哎呦我去”,紧接着“啊”的一声大哭起来。

奶奶赶忙上前搀扶弟弟,心疼地说道:“我的小祖宗哦。”

小麦见状,不屑地说道:“你都十几岁的人了,这么点东西拿不动,多大的人了还哭,切。”

弟弟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一头扑进奶奶怀里。

小麦转头跟妈妈说:“妈,他就是为了逃避干活整这一出。”

妈妈无奈地对奶奶说:“妈,你就惯着他吧,惯坏了看他以后怎么办。”

奶奶却像没听见似的,只顾着继续哄着那哭哭唧唧的小飞。

差不多时,妈妈催着大家赶紧走,生怕耽搁下去被邻居看到了丢人现眼。

天色昏暗,一家人来到新家,房子比之前更小更破旧。

乍一看是平房,从大门进来有个狭小的院子,不见植物,满是堆砌的废物。

房子有两层,打开第一层的门,大概西十左右平米的一室一厅,客厅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旁边的卧室只有一个小床刚好够睡两个人。

院子里还有个狭窄的小楼梯,可以通向房子的第二层,打开第二层的门,房间是个比第一层稍矮小些的卧室。

一家人整理着行李,弟弟和奶奶简单铺了床单被罩,便先睡了。

小梦默默地走到角落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毕竟第二天就是周一了,她还得回学校去,而且再过一个多月,她在专科学校的学业就要结束了。

小麦抱怨道新住处条件太差了,爸爸说道:“先将就吧,总比睡马路强啊。”

妈妈也在一边继续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一收拾那些还散落着的衣物等东西,那狭小的屋内充满了压抑和烦躁。

屋子总算收拾差不多了,爸爸点了根烟又倚靠在沙发后背,若有所思地抽起了烟。

小麦全然没把搬家的辛苦放在心上,她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物品前,翻到一面镜子开始精心地化妆。

小麦本就生的好看,又比妹妹要高上一点儿,脸部的轮廓更是流畅,经过这一番精心装扮,显得愈发精致漂亮了。

小麦收拾妥当后又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便出门去了。

“梦梦啊,给爸买包烟去。”

爸爸靠在沙发上,朝整理行李的小梦吩咐道。

“爸,我还收拾行李呢。”

小梦心里有些不情愿,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妈妈说道:“抽抽抽,就知道抽,有那钱干啥不好呀。”

小梦看着爸妈又要吵起来,叹了口气又赶忙说道:“好啦好啦,我去买,你们别吵了。”

路边的灯发着微弱的光,小梦来到了商店,买好爸爸要的香烟。

然而,回家的路上,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大爷,像是喝醉酒似的,趁其不备拍了小梦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小梦吓了一大跳,她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撒腿就跑。

小梦拼命地奔跑着,她不敢回头看那个老男人是否还在追她。

终于,小梦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家门口迅速打开了门。

小梦正准备讲述自己的遭遇,听到爸妈又为了陈年旧事吵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将手中的烟放到了茶几上,爸爸自顾自抽起了烟,小梦便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晚上,小梦在床上难以入眠,心中越发恐惧,眼眶逐渐湿润,随着泪水滑落脸颊。

她暗暗告诫自己:快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想了不想了,己经过去了......她紧紧攥着被角擦干滑落的泪水,期望泪水与思绪一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