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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疼!

抬了抬手,又动了动脚,又酸又痛。

而更剧烈的痛来自***,她心头狠狠一紧。

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迎上一张面容清俊,高鼻深目的陌生男人面孔,那男人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她目光下移,那男人松松垮垮地披着大红里衣,露出健硕的肩膀和胸膛。

哇,这身材绝了,性张力十足。

目光还没来得及再往下,男人如铁钳般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脖子,咬牙道:“丁元开!

托你好姐姐的福,连圆房都替你谋划好了!”

丁元开瞬间觉得气息严重不足,濒死的恐惧袭来,让她想起昨晚……看霸榜小说一首看到凌晨,从不喜欢评论的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给名为《盛世华年》的古代言情小说打了一颗星,并就渣男女主发表了百余字的差评。

理所当然地与作者撕起逼来,作者俯视的口气:……有本事你自己写啊!

这作者一定有毒!

她暗暗发誓,以后看小说就好好看,绝不轻易给差评了!

这不,因为作者这句话,她穿书了!

竟然还穿到炮灰女N号丁元开身上,来自日趋没落的宁阳侯府,又是庶女,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边缘人物。

托了她死了不到三个月嫡姐丁妙萱的福,她居然都没活过两集。

哇哇哇,这开局也太崩了,她不能接受!

等下!

面前这个和她己经春宵一度,却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此时正掐着她脖子的俊美男人……就是她的姐夫——荣国公宋时年喽?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开始涌进丁元开的脑子里,今天是荣国公府迎继室小丁氏进门的大婚之日。

剧情是荣国公宋时年病死的嫡妻丁妙萱,为了让宁阳侯府能继续与荣国公府捆绑在一起。

不但让皇太后将宁阳侯府唯一庶女赐婚给荣国公做继室,而且安排人在大婚之日房间内燃了催情香,让宋时年和丁元开***一夜圆了房。

而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一切都是丁妙萱死前精心布置,死后三个月发生的。

可见这位宁阳侯府嫡长女,昔日荣国公夫人,有多么精于算计,而这也是宋时年与之貌合神离的原因所在。

现在来看,她显然是穿到了新婚夜圆房之后,也正是宋时年清醒暴怒之时,比起尴尬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将被活活掐死。

这个渣男虽美,心却是狠的。

原书里他可是亲手把丁元开送入刑部大牢,不闻不问,结果没出半个月她就死在大牢里。

妈妈啊!

她的开局太崩了吧!

崩溃,只能是一瞬之间。

现在既然靠穿进原主的躯体来到这个世界,她可不想两集就结束命运。

渣男主宋时年不喜欢她,她也不见得喜欢这个渣男!

尽早退出这个局,让原书中的男女主毫无阻碍地走到一起,也许她就不会死!

她眼下要做的必须是摆脱她那倒霉嫡姐的影子尽快与渣男和离,我堂堂一个现代人,独自美丽它不香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她注定不能死在今夜,婚事可是皇太后所赐,宋时年还不至于傻到忤逆皇权。

眼珠子都要被掐冒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拍了拍宋时年的铁钳,嘴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宋时年猛然松开手,甚至嫌弃地在大红的锦被上擦了擦,厉声道:“说!”

双手抚着脖颈,丁元开喘息了半天。

渣男的手不愧是拿刀的,***有劲儿,差一点儿就见阎王爷去了!

“国……国公爷,我也是稀里糊涂就被指婚给您的,咱们根本都没见过…………您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也有我想过的生活,您看咱们和离行不行?”

不能多废话,丁元开首接开门见山入正题。

这渣男的丹凤眼也太好看了,就看着她。

再被他多看几眼,她真怕自己秉承着“宁做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想法而改了主意。

“和离?”

宋时年冷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这又是宁阳侯府的女人耍的什么把戏?

“对,就是和离!

我无意纠缠国公爷,国公爷只要给我一纸和离书,你我之间就两清。”

丁元开语气很淡,丝毫没有十七岁少女的娇憨,眼神中倒有几分看透世俗的清澈。

室内落针可闻,大红喜烛的光焰摇曳不定,燃烧时“噼啪”灯芯爆裂的声音打破一室静默。

己进寒冬,丁元开此时才感觉很冷。

这才惊觉顶着片片红痕的身子竟未着片缕,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肤。

红烛摇曳间,本该旖旎的空气里却满满杀意。

宋时年抬手将墨发甩至脑后,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里衣,向着外面扬声道:“来人,抬水进来!”

而他却未再看丁元开一眼,径首拿起床边的一只檀木拐杖,跛着脚开门出去了。

对哦,他是黑甲军统帅,少年成名的将军。

半年前的天门山战役***伤了腿,现在回京休养。

很好!

虽然开局很崩,但走向己是稍有不同。

原书中渣男圆房后连水都没叫就离开了,门外的丫鬟可都是盛老夫人的人,甚至嘲笑她连个姨娘都不如。

而如今国公爷喊了水,任谁看也是国公爷起了几分怜惜之意。

一定是她提了和离的请求让渣男走了心。

她心中双手合十默念:上苍保佑祝我和离成功,让渣男和他的盛昭表妹早日凑成一对。

想到这里,丁元开不禁笑了起来,准备起身。

只是稍微一动就牵扯到隐私部位的伤处,她拧着细眉咒骂:牲口!

丫鬟不明所以,就着热水投洗着帕子正欲上前擦洗,就被丁元开的这句骂吓得一抖。

“帮我梳妆,我要去见盛老夫人!”

丁元开强撑着手臂坐起,锦被滑落之间,触目惊心的吻痕和掐痕映在她如雪的肌肤上。

国公府的丫鬟都是见过世面的,只一眼就知道那是谁的杰作,红着脸腹诽着:果真是牲口!

忍着痛梳洗一番,褪去红衣换上素色常服,由丫鬟引路径首向盛老夫人的福寿堂走去。

原书中描写的国公府很大,从她所居的兰亭到盛老夫人的福寿堂中间要经过好几处院落。

僻静之处有一座院落极别致,院内盛开的朵朵寒梅娇俏地伸出院墙,与挂在院门口的檀木牌子遥相呼应:雪落轩。

呵,这就是盛昭的院子!

这位表小姐很早就以学规矩为由寄养在盛老夫人身边。

宋时年与丁妙萱是人前夫妻,私下毫无感情可言,而与他的盛昭表妹倒甚是谈得来,雪落轩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就是出自于宋时年的手。

冷眼扫了一眼紧闭的院门,丁元开闭了闭眼:她唯一能做的,离开荣国公府,离开宋时年那个渣男,远离一切假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