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亲擒此贼者,赏银十万两;有报信助官府擒获此贼者,赏银五万两。”
一张巨幅告示赫然张贴在城门楼外墙上。
下方一团人群正在围观,有的啧啧称奇,有的交头接耳。
人们大都衣着体面,因为正值北宋天圣年间,乃是古往今来难得的富庶年代,京城汴梁更是当时人间最繁华之地。
不远处城墙根下的马市里,青年人杜小开穿一身破旧棉衣,在和他的“老伙伴”依依作别。
“你要过上好日子,我也要过上好日子。
你和我都这样出色,怎么可能过不上好日子?”
杜小开右手轻拍他打小养大的白马,左手把三十两雪花银揣入怀中,咬牙决然转身。
马儿在身后放声悲嘶!
杜小开一把扯开领口,挺首胸膛,大步而行,任那初冬的晨风吹个痛快。
他远离家乡来到京城是要混出个名堂的,不想今日为钱所困,只得卖了相伴十年的白马。
冷风刺入骨髓,又如何冷却得了年轻滚烫的心?
“像我这样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磨难在所难免。”
杜小开深吸一口冬晨的寒气,长长吐出一股热乎乎的白气儿,周身每个毛孔里都奔涌起壮志豪情——“待到名震京师那一天,眼前这些窘迫不过是有趣的回忆而己!”
恰在此时,杜小开隔着人群看到城门上方罕见的巨大告示,蓦地停步,双眼放出粲然光亮。
“今有巨盗凤孤飞,于十月初九夜,潜入大内、八王府、都亭驿等处,接连盗取……”杜小开喃喃地念完第三遍告示时,围观者越聚越多,杂言碎语西起。
“乖乖不得了,这个凤孤飞到底是人是鬼?
怎能一夜之间,在世上最戒备森严的这些所在,盗走这么多稀世奇宝?”
“凤孤飞你都不晓得?
据说五十年来出现过的所有大盗里,他能排名第二,仅次于曾经教宋辽两国高官巨富夜不能寐的天下第一大盗‘龙卷风’。”
“传说凤孤飞轻功卓绝,精通易容术、缩骨术,非奇珍异宝不盗。
多年前他就犯下多起大案,从未留过蛛丝马迹,世上怕无一人见识过他的真面目。”
“听六扇门里的人讲,近十年来,凤孤飞销声匿迹,追缉他的神捕们大都以为他早就病故。
不想今次他又重现江湖,且变本加厉,做出这等旷古绝今的巨案。”
……杜小开的双拳越握越紧,青筋根根爆起;双眸越来越亮,射出骇人光芒。
吸入的寒气和满腔的热血在他肚中激烈交锋,“砰砰”炸响一串焦雷:“擒住凤孤飞!”
“名扬天下!”
“十万两银子!”
“杜小开啊杜小开,这不就是老天特地送给你的好机会?
这不正是你一首心心念念想要干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