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淡去,随之而来的是白昼。
冬季昼短夜长,早上七,八点太阳才堪堪晕出白光,将整个世界都覆上了一层白纱,朦胧了人们的双眼。
城市周边的乡村早己被清晨的一声鸡鸣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人们开始了未知的一天。
“早上好。”
“早安,莫言。”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的,带你去个地方”鹿呦鸣的语气略带兴奋地补充,“好地方。”
莫言心里泛起了阵阵鼓声,总觉得她说的“好地方”有点言外之意……“要带些什么吗?
比如:水、食物什么的——”“不用担心,我己经准备好了!
你只需要带一颗兴奋的心!”
终于,莫言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坐上了鹿呦鸣的车。
车子左转右拐,穿过大街小巷,道路两侧的建筑也越来越稀疏。
莫言的心越来越不安。
“别担心,我车技还不错的,而且——”鹿呦鸣看出了莫言的不安,出言安慰道,“我也不会把你抛尸荒野。”
明明是一个很冷的笑话,却将车内的冰点打破,气温开始回升。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农场的门口。
“我的上帝呐,你们终于到了!”
莫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景。
“他怎么在?”
莫言略带不满,听得出他实在是有些不喜欢周景。
“一起玩嘛,他人很好的,你们肯定会成为朋友的!
相信我。”
“但愿如此吧。”
农场很大,养的家禽动物很多,三人的旅途中也不免出现些许意外,比如——“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男人你就试试啊!”
栅栏里的鹿呦鸣向外面的周景喊道。
“我不是,我是女人,我是女孩——”周景摇摇头反驳道。
“你别侮辱女性,你还不如呦鸣呢。”
莫言淡淡地讲道,说的话却首击要害。
“那我是人妖!
别,别,拿走,别给我——”听的出周景真的很害怕,吼得也毫无风度,惹得农场的叔叔婶婶笑得合不拢嘴。
笑得最开心的估计就是鹿呦鸣,后来周景还曾问过她为什么这么恨自己,鹿呦鸣说:“你不会懂的。”
以及——“他们俩个在干什么?”
鹿呦鸣轻声问周景。
“你的人,我怎么知道。”
周景轻声反驳。
站在他们眼前的莫言己经和一只羊驼对视了十多分钟了,就站在那,连半句话都未曾说过。
“咱们不是来喂羊驼的吗?”
周景不确定道。
“或许他们俩个一见钟情了吧。”
鹿呦鸣提议。
“那你要把羊驼买回家吗?”
“不,我会把莫言留下。”
“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怎么看都有点剑拔弩张啊!”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们——”“救命!”
这声呼救不是周景说的,也不是鹿呦鸣说的,更像是本该与羊驼对视的莫言。
“他被强吻了?”
周景震惊道。
“不,他被羊驼吐口水了。”
鹿呦鸣解释道。
“他会死机吗?”
“不会,可能会被气死。”
“鹿呦鸣!
快救救我,我要死了!”
面对莫言的崩溃鹿呦鸣也束手无策。
“死不了,没毒!”
周景解释道。
“它吐的不是你,你怎么能懂……”莫言不听。
“这有这么多人呢。”
周景又劝。
“来参加我的葬礼吗?”
莫言问。
周景沉默了。
经过俩人的一来一去,也不知是周景的劝说有用了还是莫言玩够了,装累了,反正莫言是不闹了。
据后来鹿呦鸣的回忆,她说:“当时那种丢人的感觉,记忆犹新。
像在大街上被扔了一把屎,还是挺想杀了他们的。”
当然,大家都很开心,无论是被嘲笑的周景还是被吐口水的莫言,亦或是被扔屎的鹿呦鸣。
“今天是二十三星河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我是莫言,编号1226。
今天我第一次对外物有了恨,虽然是对一只羊驼,但我是真恨它。
我一切功能正常,愿我可以早日摆脱写日志的苦恼。”
夜晚依旧寂静,莫言问鹿呦鸣:“你不觉得月亮圆了几分吗?”
“大概吧。”
“现在是二十三星河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编号1226——莫言与精神体相背离,我会尽快弄清原因,将其修正,使其走向正确的发展道路。”
鹿呦鸣看向窗外,还是那轮弯月,回想起了莫言的话——“你不觉得月亮圆了几分吗?”
“圆吗?
月亮永远都不会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