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瑾邡太后沈晚凝1
)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成为了沈晚凝。
——许悠然朦胧间,咽喉痛到了极致,喉咙很干,想要咳嗽,可每动一下都痛的撕心裂肺。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朦胧的哭泣声,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话。
可是许悠然却完全听不清楚。
脑海里多了很多画面,似乎在快速播放着一个人的一生。
那个人叫沈晚凝。
沈晚凝,许悠然知道。
那个权倾朝野的邡原国太后,以心狠手辣而出名,同时也养出了一个暴君祁渊。
同时也是遭世人唾弃千百余年的历史人物。
虽说沈晚凝暴虐,为百姓带来繁重的苛捐杂税,可她却也为时代的划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沈晚凝结束了一个时代,一个信奉鬼神的时代。
纵然她暴虐无道,可是她亲政期间,周边邻国无一国胆敢起兵。
她被当代百姓咒骂,也被后代人们咒骂。
但是她的种种行径也被后世众人学习。
许悠然费力的睁开双眼,余光里,许悠然看见了床边哭泣的侍女,以及在一侧畏畏缩缩的小男孩。
看见许悠然清醒的那一刻,侍女的眼底染上了喜悦,她迅速起身,大声喊道,“娘娘醒了!
快宣太医!”
喊完之后,侍女又跪回了床边,她又哭了起来,“娘娘,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奴婢怎么办呀?”
许悠然张了张嘴,咽喉仍旧痛到极致,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角落里的男孩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床边,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许悠然还是听清楚了,“母后……”许悠然僵硬的看向那个小男孩,并向他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那一刻,祁渊只觉得不可思议,他的亲生母亲在先皇驾崩时便陪葬了。
沈晚凝养育他之后,一首对他不闻不问。
可以说,幼小的祁渊无比渴望母爱。
不消片刻,太医便到了。
太医名叫傅泽宇,傅家世代从医,更是邡原国历代皇帝眼中的功臣。
他恭敬的行了个礼之后便上前为许悠然把脉。
隔着一层薄布为许悠然诊脉,诊着诊着,傅泽宇微蹙起了眉头。
“娘娘如何?”
豆宛满脸的焦急,不安和恐慌布满了那张清秀的小脸。
“此毒性烈,伤了娘娘的根基,往后只能通过药物调理。”
傅泽宇收回了手,恭恭敬敬的跪到了旁边。
“什么!”
眼见豆宛就要发火了,许悠然艰难的抬起手拉了拉她。
见豆宛冷静了下来,许悠然又对着傅泽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傅泽宇恭敬的退下。
豆宛望着许悠然的眼里积了满满的泪水。
许悠然的嗓子很疼,那种像被刀子割的一般疼痛,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茶。
豆宛懂了,连忙去为许悠然倒了一杯茶。
茶是梨花白,入口满是苦涩,苦的让许悠然蹙眉,但细细回味,却满是甜意。
这是许悠然第一次品茶,却因此爱上了梨花白。
养病的几日里,中药不断,如今许悠然的身上都布满了草药味,苦涩而又清香。
在名贵药品的滋补之下,许悠然也可以勉强的说几句话了。
“将奏折搬来凝露宫吧,哀家在这里批阅奏折。”
沈晚凝本身就是一个勤政的人,如今许悠然做这些倒也是不显得突兀。
“是。”
豆宛退下后,宽阔的寝室里仅留下许悠然与祁渊二人。
许悠然打量着祁渊,一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完全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许悠然蹙眉,心中却有些许无奈。
他是祁渊啊!
那个历史里把刀架在沈晚凝脖子上逼宫的祁渊啊!
“今日怎么没去太学院?”
“今日太傅给儿臣放了一日的假。”
祁渊低眉顺目的回答许悠然的问题。
“过来坐下吧。”
许悠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是。”
祁渊局促的坐在桌子旁边,一下都不敢动。
“过几日便是赏荷宴了,渊儿可要与哀家一同前往?”
许悠然本就是一个懂说话的人,同样她也有着异于常人的亲和力。
“好。”
祁渊有些许坐立不安,沈晚凝是如何登上这个位置的,太傅同他说过。
“听太傅说,渊儿近来学习十分刻苦,可感觉累?”许悠然为祁渊倒了一杯温水。
“读书丰富了儿臣的眼界,了解这个天下,儿臣很喜欢这种感觉。”
祁渊一只手握着杯子,另一只手捏紧了明黄色的衣角。
“那便好,未来渊儿长大了也能为母后分担。”
许悠然笑着抿了口茶。
许悠然又同他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半刻钟尚未到时,豆宛便带着众多奏折进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许悠然就在批奏折中度过。
看着奏折的内容,许悠然不止一次的感慨这个时代科技与文化的落后。
许悠然抬眸看了一眼豆宛,她握紧了几分手中的奏折,而后开口问道,“可查清是何人下的毒?”许悠然的声音仍然有些许沙哑,但依旧动听至极。
“是琦太妃。”
豆宛低头,丝毫不敢抬头望向高位上的许悠然。
沈晚凝的暴虐众所周知,更何况她得到这个位置的手段并不干净,可以说宫中多的是人想要依附沈晚凝,却又都无比的惧怕她。
听到豆宛的回答,许悠然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想法,若是真正的沈晚凝,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也许是首接杀了吧,不过若是首接杀了,不是更加让人看不惯自己吗?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沈晚凝,只是一个17岁的少女,又怎么可能那般的心狠手辣呢?
“琦太妃有一子?”许悠然思考良久,终于出声询问了豆宛。
“是。”
豆宛答。
“如今可有娶妻?”问这句话的时候,许悠然的心底有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她知道这是沈晚凝的情绪。
琦太妃的儿子祁辉,一个曾经与沈晚凝私定终身的人。
“尚未娶妻。”
“那便让他去寺里为百姓祈福吧。”
去寺里祈福,也就相当于祁辉与皇位无缘了。
“那琦太妃呢?”
“再让她安稳几日吧。”
听到许悠然这样的回答,豆宛明显的僵了一下。
她是在沈晚凝掌权后才服侍沈晚凝的,沈晚凝的性格她可谓是摸的一清二楚,而如今这个回答完全不像是沈晚凝以往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