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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九月的梧桐叶筛下细碎阳光,年月攥着书包带站在教学楼拐角,面前三个女生围成的阴影将她笼罩。

为首的红发女生指尖戳在她肩头,指甲上镶着水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转学生就要懂规矩。

"染发女生扯开她校服领口,"重点班的了不起?信不信我......""重点班确实了不起。

"带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年月看见三个女生瞬间煞白的脸色。

阴影从头顶漫过,带着淡淡薄荷香的运动外套罩在她肩上。

少年单手插兜斜倚在墙边,蓝白校服松松垮垮,领口两颗纽扣未系,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疤痕。

"江、江哥......"红发女生声音发颤,"我们就是和新同学打个招呼。

"被称作江哥的男生歪头轻笑,午后的风掀起他额前碎发,年月看见他眼尾一颗褐色小痣跟着晃动:"现在招呼打完了?"三个女生落荒而逃。

年月低头盯着对方递来的纸巾,视线里是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处纹着半枚数学符号∞,银色素圈戒指在无名指泛着冷光。

"高二三班江逾白。

"他弯腰与她平视,琥珀色瞳孔映出她涨红的脸,"以后有人找你麻烦,就说是我罩的。

"江逾白转身离开时,年月注意到他后颈处粘着片樱花瓣。

当晚写作业时,她翻开数学课本,发现不知何时夹着片干枯花瓣,叶脉间用极细的笔迹写着"∞=?"。

第二天早读,她装作不经意走过篮球场,看见少年跃起投篮时,运动发带下隐约露出贴着创可贴的耳朵——正是昨天被树枝刮伤的位置。

那年秋天的风带着未褪的暑气,吹动教室后排少年枕着睡觉的课本。

年月从作业本上撕下半张纸,第无数次写下那个名字。

江逾白三个字在函数题间隙疯长,像野草漫过她规整的笔记。

第二章高三晚自习的月光格外清冷。

年月抱着一摞作业本穿过走廊,听见天台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咔嗒声。

月光勾勒出少年清瘦轮廓,江逾白倚着栏杆吞云吐雾,指间猩红明灭。

"好学生不该来这种地方。

"他未回头,声音裹着夜风有些模糊。

年月盯着他脚下散落的烟蒂:"下周期末考......"嗤笑打断她的话。

江逾白转身,月光在他睫毛投下细密阴影:"这么关心我?"他突然逼近,烟草味混着薄荷香扑面而来,"不如给我补课?"每次补习前,年月都会在文具店多买支2B铅笔。

直到深秋的某次测验,江逾白转着笔杆轻笑:"这支写出来的概率题特别顺。

"他摊开掌心,五支相同牌子的铅笔整整齐齐,每支尾端都刻着极小的NY。

窗外梧桐沙沙作响,掩盖了少女突然错拍的心跳。

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颤抖的曲线,年月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

江逾白歪头枕着手臂看她,铅笔在指尖转出残影:"这个函数图像......""是心形线。

"年月抢答,耳尖发烫,"当θ等于π时......""我知道。

"少年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带着她在坐标系上画完最后半弧,"只是想看你脸红。

"补习持续到平安夜。

年月在储物柜发现包装精美的苹果,附着的卡片上是熟悉的字迹:谢礼。

她不知道江逾白翻遍全市精品店,只为找与那日她发绳同色的丝带。

第三章毕业照那日春光明媚。

年月站在队列第三排,听见身后女生兴奋的私语。

江逾白插着口袋晃到摄影师身边,黑色耳钉在阳光下闪动:"老师,能自由组合拍几张吗?"人群骚动中,年月被推到少年身边。

江逾白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笼罩过来,她感觉肩头一沉,少年下巴虚虚抵在她发顶:"看镜头。

"快门按下的瞬间,江逾白垂眸看向少女发旋。

藏在裤袋里的左手紧攥着从她作业本上撕下的半页公式,那是他偷来的纪念。

暗房红光里,江逾白将两张相连的证件照裁开。

属于年月的那半张被他夹进《飞鸟集》,那句"你微笑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的英文批注旁,晕开一滴蓝黑色墨迹。

高考放榜日,蝉鸣撕开盛夏的绸缎。

年月攥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公告栏前,指尖在"法律系"三个字上来回摩挲。

身后突然传来薄荷香,江逾白将冰镇汽水贴在她后颈:"波士顿的冬天可比函数求导冷多了。

"她转身时撞进少年带笑的眼,才发现他校服里穿着印有普林斯顿校徽的T恤。

风卷起满地志愿填报指南,年月看见他裤袋露出的机票一角,11月15日的航班信息像道隐形的渐近线。

……波士顿的雪落在年月窗台时,未名湖畔的银杏正黄得灿烂。

她将法学院图书馆的台灯拧到最亮,钢笔尖在《国际商法案例集》上勾画,笔杆上刻着的"JY"字母被磨得发亮——那是毕业典礼后从江逾白课桌捡到的钢笔。

"年代表准备发言!"模拟法庭外传来催促。

年月抚平西装裙褶皱,胸针上的樱花突然脱落。

她蹲下身寻找时,看见观众席最后一排闪过熟悉的侧影。

深灰色大衣衣角掠过门扉,残留着雪松与薄荷交织的气息。

"原告主张的合同无效存在三大谬误。

"年月捏紧钢笔,金属纹路烙进掌心,"首先,根据《公约》第35条......"她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恍惚看见高三那个黄昏,江逾白用这支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心形函数。

此刻的普林斯顿,江逾白正在拓扑学研讨会上推演公式。

粉笔灰落满西装袖口,他忽然停顿,用中文在黑板角落写下极小字符"NY"。

台下响起掌声,无人知晓这个符号出现在他每篇论文致谢栏,藏在拓扑结构的莫比乌斯环里。

"江,你的咖啡。

"金发助教递来马克杯,"又在研究那个无限符号?"江逾白转动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看着窗外被秋风卷起的银杏叶。

去年今日,他在法学院官网看到年月辩论赛的视频,少女将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与高三如出一辙。

波士顿的午夜,年月盯着法律文书上晕开的墨迹。

钢笔突然断墨,她拧开笔管时飘出一张泛黄纸片——是江逾白高三的数学草稿,背面用铅笔写着:今天她扎了樱花发绳。

泪水砸在∞符号的纹身上,那年平安夜他塞进她储物柜的苹果,包装纸正是同样的浅粉色。

未名湖的冰层开裂时,江逾白收到国际数学年刊收录通知。

他抚摸着论文配图——用微分方程绘制的樱花树,每片花瓣都藏着NY的摩斯密码。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去追你的光吧,像你爸爸研究黎曼猜想那样执着。

"他们各自在异国长夜里失眠。

年月在LexisNexis数据库检索到"Jiang Y."署名的数学论文,公式间夹杂的中文批注让她想起高三帮他补习的夜晚;江逾白的书架深处藏着《民法总论》,第521页夹着波士顿法学院的秋季游园会邀请函,邮戳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

当樱花第三次开满查尔斯河岸,年月在模拟联合国会场摘下最佳辩手奖杯。

她转身时瞥见华夏留学生方阵中,有人戴着镶∞符号的银丝眼镜。

追到长廊却只见满地碎光,大理石柱上贴着的便利签墨迹未干:祝贺你,一如既往。

此刻的江逾白正在浦东机场转机,论文手稿从文件夹滑落。

某页边缘画着戴珍珠耳钉的侧脸,发丝间缠绕着柯西收敛准则。

来接机的学妹惊呼:"学长居然会画画?"他捡起稿纸轻笑:"这是最复杂的微分流形。

"他们像两条无限接近的渐近线,在各自的坐标系里熠熠生辉。

年月不知道江逾白办公室挂着波士顿的雪景照片,正如江逾白不曾看见年月枕边那本《高等代数》——扉页上少年的字迹已经模糊,仍能辨认出"给课代表"的字样。

直到那个宿命的秋日,年月涂着枫叶色口红推开联谊会大门。

江逾白站在香槟塔旁调整袖扣,钻石袖扣正是心形函数极坐标的焦点。

十二年光阴在他们之间折叠,银杏叶与樱花同时落在打开的《几何原本》上,泛黄的批注终于等到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