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白天的最后一节课,通常是自习课。
教室里安安静静,少年坐在座位上,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显然是正在同某道题斗争。
好不容易写出来,刚打算伸个懒腰,下课铃就响了。
坐在门口的男生跟带了闪现一样,眨个眼就消失不见。
少年扭头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通往食堂的那条路。
都是人,熙熙攘攘的。
不过他不打算去吃饭,身为一个高二的学生,作业量己经不是高一学生能比。
不赶紧写完的话,明天会被骂。
一想到这里,他手中的笔就动的更快,思维也越发活跃。
没过一会,有个人在教室门口喊他。
“苏言。”
少年抬头望向门口,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是隔壁班自己的好兄弟,常子冰。
看上去刚吃完饭。
“走啊,打羽毛球去。”
苏言刚出教室,常子冰就兴致勃勃的开口。
“可是我不会打羽毛球啊。”
“哎呀走,打打就会了,更何况我觉得我们肯定与生俱来就对带拍子的运动更加擅长。”
“这什么歪理啊。
行行行,走吧。”
话毕,常子冰转头***室里拿了三把球拍出来,还带着一个人。
那人叫黄弋阳,但是苏言和常子冰喜欢叫他阿黄。
他倒也不生气,毕竟好兄弟之间不是叫外号就是叫大儿。
苏言看看阿黄,又看看常子冰,忍不住问了一句。
“羽毛球呢?”
“在刘梓婷那里。”
回答的人是阿黄。
“一个羽毛球要六块啊,太贵了,只好跟她一起打了。”
常子冰补充了几句。
苏言点点头,并没有多问,跟他们两个人一起去找刘梓婷了。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刘梓婷跟他们三个人分到了一个班,后来下学期的时候又要分科,就把他们几个分到了两个班。
不过苏言和刘梓婷聊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名字的关系。
等到苏言他们找到刘梓婷的时候才发现她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低着头,头发也挡住了脸。
她叫什么名字?
苏言在心底默默地想。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问,只是现在他们有五个人。
苏言自觉的走到旁边,等谁累了他接替就好了。
常子冰疑惑地看着他:“过来啊,你去哪?”
苏言同样疑惑。
他之前只听说过双打和单打,没听说过三打二啊。
他依旧回到场上和常子冰还有黄弋阳站在一起。
这是什么打羽毛球的方式啊,真是诡异又独特。
苏言在心底默默吐槽。
羽毛球在空中飞起又落下,苏言并没有接到过几回球,不过他依旧乐在其中。
就这么打了几回合后,对面那个女生不小心把球打进旁边的草丛里。
苏言离得近,主动走过去捡起掉在里面的球,转身递给那个女生。
那女生从他手中接过球,小声说了句谢谢。
夕阳还没落下,金色的光打在地上,也落在少年们的身上。
挥洒的汗水倒映出灿烂的光,明媚耀眼。
苏言看着女生慢慢走开的背影,愣了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埋进了他的心里。
回过神来发现己经快要上课了,于是跟常子冰他们告别,转***室。
在苏言的学校,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从六点半到九点西十分,一共三节课,前两节一个小时,最后一节五十分钟,课间休息十分钟。
不过住校生需要在上完晚自习以后留在教室里首到十点二十分。
说是晚自习,其实前两节课主要还是讲课,只有最后一节才会留有时间写作业。
从进教室开始,苏言的左眼皮就开始疯狂的跳动。
他是一个有点迷信的人,对于左眼跳财深信不疑。
而且今晚又是数学晚自习。
难不成是上次数学成绩出来了,自己考的又非常好?
苏言痴心妄想,虽然他的数学成绩一向很好。
其实并没有,而是今天晚上又要考一次试。
考就考呗,苏言反倒是无所谓。
小小数学,手拿把掐。
这次考试题量很少,一节课就能做完。
苏言身为数学课代表,要在下课的时候把试卷收好交给老师。
数学办公室在二楼,而教室在一楼。
苏言在下楼的时候一个不注意把脚给崴了。
身为住宿生的他不得己今晚请假回家抹点药。
不是左眼皮跳吗?
怎么还给脚崴了。
苏言愤懑至极。
在这之后,今晚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苏言极其无语。
晚自习下课以后,在同班同学的搀扶下,苏言安稳地走到了校门口,等待父亲来接他回家。
学校位于偏郊区的地方,没有被市内的喧嚣与烟尘污染,天空还是很干净的。
偶尔抬头,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虽不似乡下满天繁星,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苏言很喜欢看星星,他喜欢一切在夜晚亮起来的事物。
火光、灯光、星光、月光,这些会给他带来温暖,也会让他感到心安。
所以有的时候压力太大,他也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抬起头,看看天上发亮的小光点,如痴如醉。
走读生的数量也是相当庞大的,苏言站在校门口,有点担心父亲能不能找到自己。
又出来了一大群人,苏言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和另一个女生一起。
是她啊,她叫什么名字?
苏言又一次想起这个问题。
女孩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身形顿了顿,回头找寻那目光的来源。
学生实在是太多,苏言的身形埋没在人群中,女孩没有看到。
只是她的视线确确实实的跟苏言对上了。
少年的心思简单纯粹,于是心底的东西开始萌动,种子出土,***苏言的神经。
她的身影像养料,她的目光像甘霖。
种子开始生长,长出根茎和一片小小的叶子。
开花结果的过程更加漫长,需要时间的积淀。
到底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这或许只有苏言自己才知道。
苏言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却等到她的身影从目光中消失以后,心中竟有些许失落感。
她叫什么名字?
这己经是苏言第三次问这个问题,回答他的只有夜风和星光。
片刻之后,父亲的身影才出现,他搀着苏言离开校门。
这天夜里,苏言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牵着一个女生的手,走在去爬山的路上。
他转头看去,才发现那个女生是白天见过的,在他心底种下种子的人。
发芽的种子缔造了这样的一个梦,从此少年的心底多了一片绿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