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的雨,下得格外绵密。
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雨水顺着槐树粗糙的树皮蜿蜒而下,在根部汇成一滩浑浊的水洼。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远处稻田里腐烂的秸秆味道,让人胸口发闷。
"小芸,别在那儿站着了,快回家吧。
"隔壁王婶撑着把破旧的油纸伞,匆匆从我身边走过,"这天儿怪得很,我家的黑狗昨儿个半夜突然就死了,连声都没吭。
"我点点头,看着王婶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黑狗死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那是奶奶临终前给我的,说是能辟邪。
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可每次回头,除了被雨水打湿的土路和两旁摇曳的玉米秆,什么也没有。
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我加快脚步,却在拐过祠堂时猛地顿住。
祠堂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湿漉漉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嫁衣是旧式的,袖口和裙摆都绣着繁复的花纹,在雨水中显得格外鲜艳。
我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村里最近没有人办喜事,而且这身嫁衣,怎么看都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式。
女人缓缓抬起头,我看到了她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吓人。
她的眼睛黑洞洞的,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我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救...救救我..."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厉。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浑身冷汗。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原来是个梦吗?
可那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现在还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炸开了锅。
"李叔家的鸡全死了!
"王婶的声音尖利得刺耳,"整整二十多只,一只不剩!
"我跟着人群跑到李叔家,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鸡舍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鸡毛,可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