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旗袍店的门铃突然发出急促的叮咚声，林夏举着***杆跌跌撞撞闯进来时，苏景明正在给一件月白色旗袍钉珍珠盘扣。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蹙眉看着这个闯入者——碎花吊带裙外罩着oversize西装，发梢挑染成烟紫色，整个人像打翻的调色盘。

"家人们看！这里居然藏着家古董店！"林夏把镜头转向屋内，檀木衣架上垂落的织锦缎泛着幽光，玻璃柜里陈列的珐琅胸针像凝固的星河。当她伸手要摸那件墨绿丝绒旗袍时，苏景明已经挡在展柜前。

"请关掉摄像机。"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玉石。林夏这才注意到男人鸦青色长衫上蜿蜒着银线绣的竹纹，握着镊子的手指骨节分明，虎口处有道浅褐色疤痕。

直播间弹幕突然爆炸式滚动：

[***禁欲系！]

[手控福利！]

[主播快撩他！]

林夏瞥见右上角飙升至十万的观看人数，咬咬牙扬起招牌甜笑："帅哥，我在做城市探店的直播，观众们都很喜欢......"

"私人场所，禁止拍摄。"苏景明抬手按下墙面的黄铜开关，水晶吊灯骤然大亮，林夏这才看清满墙老照片——穿旗袍的女子或执团扇或抚古琴，右下角统一印着"永宁旗袍店留念"，最早的黑白照已经泛黄卷边。

雨点就在这时砸上雕花玻璃窗。林夏看着突然黑屏的手机，充电提示像在嘲笑她忘记带移动电源。门外暴雨如注，她的细高跟卡在青砖缝里，精心卷过的刘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下来。

"雨停前你可以坐着。"苏景明推来张榫卯结构的圆凳，自己坐回工作台前继续穿针引线。林夏盯着他腕间随动作滑动的沉香手串，忽然发现那件月白旗袍领口绣着暗纹，是半开的玉兰花苞。

雨声渐密，穿堂风裹着潮湿的桂花香。林夏摸到凳面凹陷的划痕，凑近看发现是句娟秀的小楷："宁穿破，***错——沈月华，1987年春"。她刚要开口询问，头顶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