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自动门第七次开合的电子音,擦拭咖啡机的动作忽然停滞——穿薄荷绿雨衣的女人正站在杂志架前翻阅过期周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亚麻色地砖上洇出深色圆点。
这场景像被按了慢放键。
她苍白的手指掠过三岛由纪夫特辑的烫金封面,指甲盖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
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素银指环,戒面刻着模糊的缠枝花纹,像是江户时代老银匠的手艺。
"劳驾,结账。
"声音像是从旧留声机里飘出来的,带着轻微的沙沙声。
她将两罐黑咖啡和一包七星烟放在柜台,雨衣袖口露出半截青灰色血管,仿佛皮下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雨水。
扫码枪发出短促的蜂鸣。
在她掏零钱的间隙,我瞥见帆布包露出泛黄的报纸边角,1947年4月17日的《朝日新闻》头版,头条标题是关于帝银事件后续报道。
硬币触感冰凉,昭和二十三年的五十钱铜币在她掌心闪着幽光。
"这个..."我指着收银机显示的金额,"现在不能用。
"她歪头的样子像极了涉谷十字路口那尊因战火残缺的少女雕像。
"时间不对吗?
"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有什么在流动,"我总搞不清现在是什么年代。
"自动门又开。
穿西装的男人挟着湿气冲进来要买伞,货架上的透明雨伞却在此时齐刷刷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撞碎了三排酸奶瓶。
等我们收拾完满地狼藉,薄荷绿雨衣已经消失在街角,只在柜台留下半朵蔫掉的栀子花。
第二天同一时刻,她又来了。
帆布包里多了本岩波文库版的《斜阳》,书页间夹着半张褪色的电影票根,1948年松竹大船制片厂的《晚春》特别放映场。
这次她选了梅子饭团和罐装啤酒,付款时用的却是昭和三十年的百元纸币。
"您是从..."我斟酌着用词,"别的时间来的?
"霓虹灯透过雨帘在她脸上投下细密的网格。
"我在找东西。
"她解开雨衣纽扣,锁骨位置有道淡金色疤痕,形状像是被火烧过的蝴蝶翅膀,"每隔四十九年能醒七天,每次都会弄丢些记忆碎片。
"收银台突然剧烈震动。
货架上的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