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来几片金黄的银杏叶。 我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见男人肩头落着细碎的阳光。他黑色大衣沾染着初冬的寒气,手指拂过风铃草的动作却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
"请给我一束白玫瑰。"他的声音像是浸在泉水里的黑曜石。
指尖突然传来灼痛,剪刀在虎口划出血痕。这不对劲,往常只有在触碰到将死之人时,我才会看见那些雪花噪点般的死亡画面。可此刻视网膜上分明在闪动——暴雨中的天台,男人胸口洇开血花,枪声震落银杏叶如雨。
"小姐?"他掏出手帕递过来,腕表折射的光晃得我眯起眼。这是今天第七次看见死亡预兆,却是第一次在未触碰对方的情况下。
我盯着他解开的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本该别着古董银杏叶胸针。记忆突然倒带回二十年前的孤儿院,穿白大褂的女人蹲下来给我系鞋带,黄铜色的叶子在她领口闪烁:"要记住,将来遇到戴这个的人......"
"胸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您母亲是不是有枚银杏叶胸针?"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窗外飘进的银杏叶恰好落在他摊开的掌心,我看见他无名指内侧的淡色疤痕,形状像一弯月牙。这个印记在三小时前的预知画面里出现过,当他把染血的书签塞进我手里时。
"程述白。"他突然握住我渗血的手,体温透过纱布传来,"你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眼睛像落满星星的夏夜。"
风铃叮咚作响,他大衣口袋里露出泛黄的信笺一角。那是今早我在信箱里发现的威胁信,此刻正与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纠缠在一起。信上血红字迹还在眼前晃动:"你根本不该存在。"
程述白的手突然松开,那张泛黄信纸被穿堂风卷到空中。我扑过去抓信纸的瞬间,后颈忽然掠过针刺般的寒意——玻璃橱窗外,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手机对准我们,镜头反光里能看见他右脸蜈蚣状的疤痕。
这正是预知画面里持枪者的脸。
"别看。"程述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