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向阳溺死 作者大螂 2025-03-05 1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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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烟花绽放的那一刻,正是爱最炽热的时候。

传言,在烟花大会上,相爱的恋人若在烟火下接吻,便能永不分离。

可当我割腕***的那一夜,我陪伴了十年的女孩,却在我的梦境里,在那璀璨的烟花下,与男主深情相吻。

我以为,人的一生总该有个终点。

可当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一部关于青梅竹马的小说。

在这本书里,男主最终选择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天降女主,甚至不惜与青梅决裂。

而青梅向暖,却始终被困在少年时期疯狂滋生的爱意里,求而不得,宛如飞蛾扑火,燃尽自身。

最终,世界生出了意识——让我来拯救她。

所以,从她 17 岁到 27 岁的漫长岁月里,我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整整十年。

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她总会看到我的存在。

可在她 28 岁生日这天,我怀揣满心欢喜等待着她时——男主重生了。

那一夜,她杳无音讯。

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所有人都希望小说里的深情女二能另觅良人,却从未想过,她的爱里,从来只有男主。

所以,我该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向暖,是在学校的天台。

那天夕阳将天空晕染成浅金,微风浮动,她倚着栏杆,低垂着头,神色隐在斜照的光晕里,金粉碎落,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而孤寂。

旁边放着一个小蛋糕,奶油正缓缓融化,樱桃陷了进去。

那天,是她 17 岁生日。

往年,每到生日,她都会和竹马李煜阳在放学后偷偷溜上天台,捧着蛋糕看日落西沉。

落日余晖下,她静静望着李煜阳,眼里装满了整个世界。

上一年生日,他笑着对她说:“等你 17 岁,我要吃樱桃蛋糕。”

向暖记住了。

她做到了。

可今年,他却失约了。

因为——天降女主柳蝶烟,出现了。

从那一刻开始,剧情,正式拉开帷幕。

柳蝶烟转学而来,与李煜阳成为欢喜冤家,二人命运纠缠,情感逐渐加深,最终,李煜阳爱上了她。

而向暖,那个曾经被他称作“最重要的青梅”,在他的世界里,被一点点推远,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柳蝶烟并非良配。

她是个恣意张扬的富二代,天性浪荡,即便与李煜阳在一起后,仍与其他男生纠缠不清。

两人因此分分合合无数次,甚至赌气般地与向暖亲近,只为了***男主。

但终究,蝴蝶兰离不开太阳。

柳蝶烟的追夫火葬场长达数年,兜兜转转,最终,她如愿以偿。

可那朵可怜的向日葵呢?向暖仍困在那场年少时滋生的疯狂爱意里,求而不得,如飞蛾扑火,燃尽一生。

所以,世界意识选择了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自称是“世界意志”。

它告诉我,在众多投票人中,我被选中了。

因为我是个孤儿,且对向暖的感情最为纯粹。

如果任务成功,我可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并获得一笔不菲的财富。

我嗤笑了一声,随意地耸了耸肩:“嗨,钱不钱的,主要是心疼向暖。”

而且,我是坚定的青梅竹马派,在我眼里,温柔专一的向暖,远远胜过那个浪荡不羁的女主。

也许,让李煜阳回心转意,才是对向暖最大的救赎。

所以,我决定撮合他们。

压抑着破次元壁的兴奋,我缓缓走向天台上的少女,朝她伸出手。

“同学你好,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我叫贝利亚。”

她微微抬头,微风拂过她额前的黑发,余晖映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温柔。

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这是我们的初见。

第二天,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向大家介绍我:“这位是新来的转学生,沐霖同学。”

教室里掌声雷动,气氛热烈,几乎所有人都露出友善的笑容。

除了——主角团。

我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与众不同的她。

柳蝶烟。

她懒散地抬眸,目光淡漠,唇角微微扬起,笑意轻慢,眼底透着一丝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傲慢。

然后,她偏头凑近李煜阳,低声说了句什么。

男主愣了愣,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而在斜对角,向暖静静地看着他们,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她垂下眼帘,睫毛颤了颤,落下淡淡的阴影,将那一丝苦涩悄然掩盖。

这一幕,仿佛是剧情的缩影。

主角的世界里,只有他们彼此。

而向暖,从来都是局外人。

“只有向暖同学旁边是空的,你就坐那吧。”

班主任笑着开口的一瞬间,我眼尖地捕捉到李煜阳猛然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我几秒,眼神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打量。

直觉告诉我——他不太高兴。

但我高兴。

这说明,他有危机感。

我心情愉悦地想:所以我磕的青梅竹马,还是有机会的。

我径直朝向暖的座位走去。

她下意识地朝李煜阳望去,似乎期待他会有所反应。

但他却依旧和柳蝶烟有说有笑,仿佛丝毫不在意她的同桌是谁。

她指尖扶在桌沿,白皙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却依旧维持着绅士的礼节,侧身让我进去。

又见面了。

我微微一笑,眼里盛着温柔的光。

“向暖同学,你好,我叫沐霖,又见面了。”

我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在旁人眼里,这大概会被解读成爱慕。

余光中,李煜阳的视线果然扫了过来,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向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疑惑地停在我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顿了几秒,她终于开口——“你不是说你叫贝利亚吗?”——糟了。

我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差点没维持住笑容。

“嗨,开个玩笑,别在意。”

我赶紧打哈哈,转移话题。

昨天,我凭借“陌生人”的身份轻易地套出了她的心声。

而今天,我换了个方式,再次站在她身旁。

我视线落在快要融化的蛋糕上,语气轻快:“这是给男朋友的?”向暖微微怔了怔,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透出一丝怀念,像是回忆起什么,清冷的轮廓稍稍柔和了些。

“给喜欢的人。”

我有些惊讶她这么直白。

“要不要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向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像是一朵枯萎的向日葵,无声地诉说着她那早已无处安放的爱意。

或许是压抑得太久,她竟真的剖开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不表白?”她沉默片刻,低声道:“李煜阳一直把我当好朋友……我怕表明心意,会把他推得更远。”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放心,我会帮你。”

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我。

“你是?”我骄傲地挺起胸膛,笑得狡黠:“你可以叫我贝利亚。”

向暖眼中浮现几分复杂:“那你打算怎么帮我?”我故作神秘,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山人自有妙计。

第一步,让李煜阳产生危机感。”

这很简单。

走廊接水时,我故作天真地凑到李煜阳身旁,随意地问他一些关于向暖的喜好,语气带着几分仰慕和试探——一个爱慕者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勉强,果然,接完水后,他立刻去了向暖的座位。

我透过玻璃窗,第一次看到向暖的眸子那么明亮,如同沉寂的夜空中突然绽开的烟火。

第一步,成功。

第二步,投其所好。

放学后,我拉着向暖去了潮牌店。

她站在试衣镜前,手里拿着一条露肩裙和一双白色***,表情微妙得像是吞了柠檬:“这……不太适合我。”

“怎么不适合?”我挑眉,煞有介事地说,“李煜阳说不定就喜欢这个类型。

反正柳蝶烟是这么穿的。”

向暖愣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她从帘子后走出来,我眼前一亮。

裙子勾勒出她的身形,露肩的设计让她多了一丝不经意的妩媚,而她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在白色***的映衬下,更显得诱惑而纯净。

我更加确信——李煜阳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格的女孩。

不然,他怎么会看上柳蝶烟?导购一边夸赞,一边帮她整理衣摆,向暖耳尖微微泛红,似乎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我笑了笑,低声道:“真可爱。”

向暖摸了摸鼻尖,掩饰尴尬地开口:“今晚我妈生日,我得早点回家。”

拒绝的话瞬间哽在喉咙里。

等等,今晚?——向暖生日的这一天,柳蝶烟带着李煜阳去了酒吧,他们的初吻,就是在今天。

怪不得今天李煜阳没跟向暖一起回家!一股紧迫感陡然攀上心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拉着向暖拔腿狂奔。

她一脸错愕:“你要带我去哪?”当然是为了你的幸福!今天过后,男女主的关系将会突飞猛进,向暖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

我们一路跑到酒吧门口,我扶着膝盖死命喘气:“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吧?”向暖也微微喘着气,目光狐疑地看着我。

我指了指酒吧,她顺着我的手指望过去,眸光猛地一颤,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我也愣住了。

酒吧旁的巷子里,柳蝶烟正壁咚着李煜阳。

巷子里光线暗淡,影影绰绰,模糊了他们的轮廓,但从角度来看——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快要接吻了!“不要!”我连忙大喊。

两人齐齐一僵,循声看过来。

李煜阳看到向暖的那一瞬,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了,像是被人当场抓包。

他下意识地避开向暖的目光,眼神闪躲,似乎不知如何解释,最终,他看向柳蝶烟,像是寻找庇护。

柳蝶烟轻笑了一声,拉着李煜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她目光肆意地扫视着向暖,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怎么?以为玩欲擒故纵,李煜阳就会喜欢你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向暖比你漂亮多了,好吧?”柳蝶烟脸色微沉,目光锋利地落在我身上:“你又是哪根葱?”李煜阳皱了皱眉,试图拉回话题,他低声解释:“向暖,我和阿柳只是朋友,你想多了。”

柳蝶烟握紧了李煜阳的手,笑得意味深长:“女人的心思,我会不知道?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窝囊废,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向暖却丝毫没有被激怒,她的目光从他们交握的手移开,神色平静得可怕。

然后,她伸手,强硬地拉住了李煜阳的手腕:“阳,回家。”

柳蝶烟却钳制住她,冷冷道:“没有我的同意,你觉得他会跟你走吗?”我皱了皱眉——这个女主,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向暖的耐心似乎终于被消磨殆尽,她猛地一推,直接将柳蝶烟推翻在地,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冷冷地开口:“他需要你的同意?你把他当什么了?你想对他做什么?”我连忙把她拉开。

李煜阳慌乱地扶起柳蝶烟,嘴角被擦破了一点,他下意识地抹了抹血迹,不怒反笑:“你不信的话,问他啊。”

向暖的目光瞬间定在李煜阳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战栗。

“阳,跟我回去好不好?她不是好人。”

李煜阳别开目光,后退一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向暖,我们只是朋友,我的事……不用你管。”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我有些不忍心看向暖的表情。

她僵在原地,眼眶倏然红得可怕,嗓音颤抖:“朋友?我不信你不知道。”

李煜阳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挣扎,随即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斩钉截铁地道:“够了,我们只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说完,他像是要彻底切断所有可能的牵绊,拉着柳蝶烟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走去。

柳蝶烟走前还不忘挑衅地勾了勾嘴角。

向暖站在原地,身侧的双手攥得青白,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行清泪悄然落下。

我慌了。

“那个……李煜阳可能只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向暖低低地笑了一下,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

她抬头看着我,眼里竟然带着几分释然:“走吧,我送你回家。

要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

我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没父母。”

向暖怔了一下,轻声道:“抱歉。”

我连忙摆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个孤儿。”

向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眼尾还泛着红。

“那……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我妈喜欢热闹。”

我一愣,第一次有朋友邀请我去她家吃饭。

她家人很热情,看得出来向暖是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难怪她会这么谦和又优秀。

吃饭时,白母看向向暖,随口问道:“怎么阿阳没来?”向暖拿起杯子,指尖微微颤了颤,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绪。

她刚想说些什么,门却被打开了。

“阿姨。”

“我来了。”

白母笑着招呼:“小季快来,就等你了。”

李煜阳迈步走进,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当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的笑容在瞬间凝固,眼神冷下来,带着一丝质问:“你怎么在这?”他的语气加重了,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对他人的情绪极为敏感。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清楚,他不喜欢我在这。

如果他对向暖还有感情,那不喜欢我很正常。

但他已经明确拒绝了向暖,为什么还摆出这副模样?—— 或许,在他眼里,向暖是他的所有物。

自己可以不要,但别人也不能碰。

这想法让我莫名烦躁。

第一次,我觉得这个男主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单纯。

向暖淡淡地开口:“沐霖是我带来的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

李煜阳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向暖低头轻啜一口水,指尖仍在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选择退回“朋友”的位置。

她还是放不下。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事,好像不是我能干预的。

饭后,向暖送我回家。

夜色下,脚步声清晰可闻。

突然,身后传来凌乱的跑步声。

“向暖!”我们同时回头。

李煜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的情绪不太对劲,眼里噙着红,声音急躁:“你喜欢上他了是吗?!”向暖的指尖微微蜷缩,最后又放下。

她语气淡然:“你说的,我们只是朋友。

你能喜欢柳蝶烟,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别人?”李煜阳的脸色骤变,嗓音微颤:“向暖……”豆大的泪珠从他眼中砸落,他像个失控的孩子,语气愤怒又无措:“我不管,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否则,我们就绝交!”他慌了。

向暖的睫毛轻轻颤抖,绝望中夹杂着最后一丝希冀与哀求。

她望着他,嗓音沙哑:“……我可以不跟任何人在一起。”

“但你能不跟柳蝶烟在一起吗?”夜风拂过,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李煜阳低下头,沉默。

没有回答,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潮湿的空气让人窒息。

向暖狠狠闭上眼,自嘲地笑了笑,扯着我的手腕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手腕上的温度炙热得烫人。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向暖值得更好的人。

所以,我不想再撮合他们了。

第二天,班级里的气氛微妙地变了。

谣言四起。

他们说——我是向暖的新男友,为了她逼迫李煜阳远离她。

同学们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三三两两窃窃私语,逐渐疏远了我。

但我无所谓。

身为孤儿,被欺负、被白眼早已是家常便饭。

这些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可向暖不同。

她每天都会给我带早餐,陪我吃午饭,放学送我回家。

她成了这个世界里,唯一温暖我的人。

然而,李煜阳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阴沉。

在他眼里,这就是向暖喜欢我的证据。

但我很清楚,向暖只是……同情我。

那天晚上,巷子里,埋伏着一场恶意。

我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一群小混混冲了出来,把我围住。

带头的人,赫然是——柳蝶烟。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轻嗤一声,笑容里满是鄙夷:“你勾引了向暖那只碍事的狗,按理说,我该感谢你。”

她微微俯身,与我对视,声音骤然冷下去:“但阿阳很讨厌你,所以……只能给你个教训了。”

我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这个世界意志为什么不给我搞个金手指?!柳蝶烟挥了挥手,她的小姐妹们冷笑着走上前。

我眼角余光扫向门口——地毯下,藏着一把菜刀。

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我正要弯腰去拿,忽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住手!”向暖?!她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直接冲了过来,眼里满是怒意,与他们打作一团。

但寡不敌众。

很快,她被人狠狠踹倒在地,额头磕破,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柳蝶烟抬脚抵住她的肩,冷冷俯视她:“你还敢来?早就看你不爽了。

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她抬手就要扇向暖。

我抽出菜刀,挡在向暖身前,眼神冷冽:“你来看看,谁先死。”

“反正,我是个孤儿。”

空气瞬间冻结。

柳蝶烟的小姐妹们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

柳蝶烟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最终甩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我扶着向暖进屋,给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她疼得嘶了一声,正要说话,视线和我对上。

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我仓促地移开目光,掩饰慌乱:“……你怎么来了?”向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熊挂饰,轻声道:“你书包上的,应该是掉在路上了。”

“我本来只是想送还给你,结果就看到了他们。”

她顿了顿,目光沉静,“一个人住太危险了,以后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都拿菜刀了,谁能欺负我?”向暖突然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湖心,重重落在我耳膜上。

“也是……你很棒。”

心跳,猛地加快。

我不敢再看她,甚至希望这个时刻能永远定格。

柳蝶烟要带着李煜阳走,他们铁了心要离开。

李家父母起初强烈反对,可他们用绝食威胁,逼得长辈们最终妥协。

“他们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孩子。”

向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那天,她一个人站在学校天台,微风拂动着她的发梢。

她无力地靠着栏杆,向来挺拔的脊背微微弯曲,仿佛终于被现实压垮。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她的嗓音沙哑至极,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我的心脏上,让我第一次明白——心痛,原来是真的会让人喘不上气的。

我慢慢走过去,站在她身侧,低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向暖缓缓抬头,那双眼睛里满是痛苦,可她没有丝毫犹豫。

我懂了。

那天,我去找了李煜阳。

“我和向暖之间没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回心转意。”

“她很在乎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想要让他重新看向向暖——那个爱了他整个青春的女孩。

可李煜阳只是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你真的喜欢上向暖了,对不对?”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请求,而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喜欢?我心底隐隐约约察觉到某种情绪的异样,却下意识回避。

李煜阳轻嗤一声,眼里满是怜悯和嘲讽:“你喜欢就去追好了,我又没拦着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以我对她的了解,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他站在那里,姿态闲适,仿佛根本不把向暖的情感当回事。

他既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却又有恃无恐地践踏她的真心。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在他眼里,向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象征,一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归属感’,是他曾经拥有过、但又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而我,愤怒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压下心底的情绪,平静地说道:“那你等着瞧。”

我无视他错乱的眼神,转身离开。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那种陌生的情感,名叫喜欢。

我喜欢向暖。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把她交给任何人。

之后的十年,我始终陪在她身边。

从她 18 岁,到 28 岁。

每年,陪她过生日的人变成了我。

她的生活里,不再只有李煜阳的影子。

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她的世界。

向父向母早已把我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朋友们也暗戳戳地问我们:“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向暖对我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

她不再只是“同情”我,而是真的习惯了我的存在。

她开始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送药,会在雨天的时候等我一起走,会在无数个寻常的日子里,主动联系我,陪着我。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眼中的倒影,越来越清晰。

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看日出,一起坐摩天轮。

无数个“一起”构成了一段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暧昧关系。

恋人未满,一切水到渠成。

而这一切,只差一个突破口。

酒吧里,氤氲着暖色的灯光,朋友们喝得正嗨,气氛正酣。

我喝得有点多,脚步虚浮,向暖一手拎着我的包,一手扶着我,语气无奈又温柔,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溺:“都让你少喝点了,非要逞能。”

酒壮怂人胆。

借着这股醉意,我猛地将她按在墙上。

她的呼吸顿住,身体僵硬地绷紧。

我们的距离极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向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有些喑哑:“……怎么了?”我的心跳混乱如鼓。

我看着她,嗓音低哑:“向暖,我——”突兀的手机***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向暖一震,急忙看向屏幕,下一秒,她的眸光猛然收缩,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我瞬间冷静下来。

她松开我的衣襟,快步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语气紧张:“喂?”果然,剧情点终于发展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