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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敌是个病娇,更为可耻的是,他还是个男人。一大学毕业前夕的年级散伙饭,

我决定仗着酒劲儿结束我的七年暗恋,跟承宇表白。不成功便成仁,

横竖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如果他拒绝我,大不了就此生不复相见好了。抱着这样的心态,

我一口气干了十六听啤酒,险些把自己给喝吐了,最后还是靠着我的好朋友小花一路指引,

把东倒西歪的我领到了他边上。只是还没等我站稳,吊儿郎当坐在他旁边,

一张脸的秦襄就伸出他平日里但凡摸了什么东西以后都要喷上二十遍酒精消毒的尊贵手指头,

戳了我的脑门一下。看到我如他预料那般一***跌进了卡座里,他开怀一笑:“哎呦,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祸水吗?”他睫毛很长,又长了一双无辜的杏眼,分明是个男人,

但是脸部轮廓却比女人还要柔和,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对他心生好感,沉浸在他的美貌之中。不过,凭借和他打交道的多年经验,

我是再不会中招的了,就如同此刻,小花已经捧着自己的脸,一副花痴相了,

我还依然是一个镇定自若的酒蒙子。“姓秦的,你给我闭……闭嘴!”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更何况我跟他向来就看对方不顺眼,但凡遇上,总要吵上几句才能罢休,

“一天天的就只会拿名字……来取笑我,你无不……无聊?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新鲜的?”秦襄垂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闪过一抹古怪的笑,

勾肩搭背地整个人都挂在承宇身上,声音里带着蛊惑,“小祸水,跟哥哥说,你干嘛来了?

”“我呸!你可拉倒吧!”我看到承宇任由他抱着,对他更为不满。

承宇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我:“咦,淼淼,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们班同学不是早就回去了?

”“那个,我……是来……找你的?”我磕磕绊绊地对着他说,因为紧张,

我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找我?”片刻的惊讶过后,承宇笑得很温柔,

“这一次又有什么事让我帮忙?还是老规矩,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绝不推辞怎么样?

”自幼相识,他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人里最讲义气的那个,

7岁那年我一榔头给二胖地脑瓜子开了瓢,每天都担心东窗事发我妈会给我一顿狂揍,

是他悄悄找到二胖献祭了他的新版变形金刚,免了我的一顿竹笋炒肉丝。9岁那年,

秦襄一脚把球踢到老师办公室的玻璃上,他第一时间站出来顶罪,

卖了他心爱的遥控赛车凑上了买玻璃的钱。12岁,我跟女同学打架,

扯坏了人家的***版头花,承宇贡献了他最爱的梅里号手办,14岁,

秦襄把一个小混混打进了医院,承宇当了他新得的还没来得及拼的乐高……这一路走来,

我和秦襄就跟说好了似的,每一次都跟他当下最喜欢最值钱的***版玩具过不去,

而他每一次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就为了我们把玩具舍弃了。“不是,

我不是找你帮忙……”我有些无措,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事儿大了?

”承宇眼神里闪过一抹担忧,随后拍着胸脯说,“别害怕,哥有钱,

上个月我家老子刚给我买了一辆新车,大不了咱再把它卖了。”他的话至真至诚,

搞的我不清楚自己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哭,合着我在他心里就是个捅娄子的***?要知道,

自上大学起,我就再没让他帮我收拾烂摊子了。身体的反应先于脑子里的选择,

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是这晚的夜色迷了眼,

我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承宇看到我哭,顿时慌了,

从桌上拿起纸巾递给我:“不会是出人命了吧?那事儿可就真大了!哥怕是顶不住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更难过了,鼻涕眼泪一大把,整个餐厅的人都能听到我的哭嚎,

要多惨烈有多惨烈。“哈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了!”秦襄那个讨厌鬼,笑得花枝乱颤,

非常之刺耳,特别是在他戳穿了我此行的目的以后,我觉得他更招人烦了。“承宇,

你是不是傻?这丫头今天来分明就是跟你表白的,结果她喝了壮行酒,却啥也说不出来,

真是个十足的怂包!”秦襄的话一说完,全场都愣住了,而我也停止了哭泣,

咬牙切齿地狠狠盯着他,恨不得将他三刀六个洞直接给剁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全年级的人都在,很尴尬的好吗?然而,这一点小小的尴尬,和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相比,

委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二“表白?跟我?”承宇显然慌了神,不过还是故作轻松地说,

“襄襄,你别乱说,淼淼跟我可是兄弟,是吧,淼淼?”“兄……兄弟?

”看着他看向我的真挚目光,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扶着卡座椅背站了起来,

那个瞬间我没做他想,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是还没等我转身,

那该死的秦襄就先一步拉住了我:“话还没说就要走,你这是铁了心要当个孬种了?

”“你给我闭嘴!”我愤懑地挣开他的手,感觉他的存在是如此的不合时宜,“你才是孬种,

你全家都是孬种!”“可不就是。”秦襄怔愣了一下,面色一变,苍凉一笑,

片刻间恢复如常。然而我已经意识到我说错了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找补回来,

旁边的承宇忧心忡忡地轻唤了一声:“襄襄?”从小到大,他一直如此称呼秦襄,

就如同他唤我“淼淼”一样。我从前从未感到这称呼有何不妥,只是如今,

看到他看向秦襄的眼神里那抹掩饰不住的爱意,过往的记忆如流水一般向我袭来。

相识数十载,承宇每一次见我时的第一句话必然是:“淼淼,你看到襄襄了吗?

”碰上我和他一起出去碰见什么有趣的事物,他必然会说:“啊,这个襄襄一定喜欢。

”我和秦襄的生日,每一次他都会准备两份礼物分别送给我们,从前我一度以为,

秦襄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上辈子烧了高香才会认识我这个朋友,是他托了我的福,

却不曾想到原来我才是那个顺带着的。诸如此类事迹,不胜枚举,而我却是个睁眼的瞎子。

即便事实摆在眼前,情感上我还是感觉难以接受。我踉跄后退了一步,啊哈,

我喜欢的男人喜欢男人,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然而,偏偏此时,他喜欢的那个男人,

还是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好死不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凑到我跟前来,挑起眉毛,

傲娇十足的伸手拖住我的后脑勺:“小祸水,表白可不能像你这样,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哥今天就大发慈悲的好好教教你,仔细看清楚了!”看到他在我眼前慢慢放大的俊脸,

意识到他的意图而我又逃脱不掉,只得惊恐的闭上眼睛,然而他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

紧接着出乎意料的松开了我。我是在一片唏嘘声中睁开了眼睛,那一幕真是让我永生难忘。

众目睽睽之下,秦襄他亲了承宇。我看到承宇挺直了脊背,紧绷着脸,

在秦襄转过头得意地冲着我坏笑的时候,承宇他紧紧地反抱住秦襄,把秦襄对他做的事情,

反过来对着秦襄又做了一遍。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但是我的脑袋里却嗡嗡的,

我感觉自己心口发颤,周身气血上涌,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何模样,

但是我猜测我今天出门前特意扑在脖颈上的粉,一定已经遮不住我脖子上的青筋了。苍天啊,

真是造孽啊!这特么是什么人间疾苦?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跟喜欢的人表白而已,

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然后,在看到两人分开,

秦襄似笑非笑状似意犹未尽地抹掉嘴巴上的血迹以后,我终于心口郁结不堪重负,

两眼一抹黑地晕了过去。三朦胧中,我闻到了柠檬水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身上会有这种味道。手指触碰到额头上的冰凉触感,

让我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入眼的是刺目的白。小花看到我醒过来,一脸惊喜地双手合十,

也不知道是在拜哪路神仙:“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这是怎么了?”我左右看了下,

病房里除了我和小花,并没有其他人。“你昏迷了很久,口渴了吧?”小花轻笑着摇了摇头,

倒了一杯水放在我手中,“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吧?喝那么多酒,

差点儿命都没了!”我尴尬地抿了一口水:“我怎么来医院了?”“那不然呢,

你血都吐出来了,我们一个个的,差点儿被你给吓死!”“刚才秦襄来过?”对此我很确定,

之所以要问,可能是因为我更想知道另一个人如今在哪儿,“承宇呢?

”“承宇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秦襄是听到医生说你没事以后,才离开的。”说起他们,

小花一脸八卦地盯着我,“不过,淼淼,你跟我说实话,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两个狗东西,竟然都走了!一个比一个没人性!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免得再背过气去:“大姐,

我是去表白的,如果我知道,我犯得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取其辱吗?”“嗯,有道理,

毕竟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了解的人,虽然你和他们一同长大,但是让你了解这些,

也委实是难为你了。”小花点了点头,对我进行一番吐槽以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声,“唉,承宇真可怜!”“酒那么难喝,我之前也没喝过,

不知道自己过敏有啥可奇怪的?”我捂着心口为自己辩解,手腕处扎着吊针的管子,

血回了三寸,“承宇可怜?哪里可怜了?可怜的人应该是我吧?任佳华,

你搞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他们俩都搞到一起去了,你可是我的朋友!”“好好好,你最可怜!

”小花连忙把我的手按下来,“你最可怜行了吧!”“哼,说到底都怪那该死的秦襄!

一直跟我过不去!”气儿理顺了以后,我想起在此次事件中害我狼狈窘迫的罪魁祸首,

“他们一定早就暗通款曲了,所以才在我面前整那么一出,就是想要气死我!嗯,

一定是这样!”我看着小花,但是她却没有说话,只把手上削好的苹果塞到了我嘴巴里,

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就是个大傻子!”我接着苹果,把它当成是秦襄的骨头,

狠狠咬了一大口:“可不呗!我就是个大傻子!”“先垫吧几口,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你这点滴还有的打呢。”小花讳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出了门。我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在此期间,有很多已经离校很久的同学在得到消息以后陆陆续续来看我,

但是至始至终承宇和秦襄都没有来过。我的心情由最初的愤怒转变为气闷,

最后是满满的不安。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任凭我再如何努力,

也抓不住。出院的那天,小花把收拾好的包放在我边上,

一脸的不放心:“同学们大都离校了,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你自己回去能行吗?

”“怎么不行?***的还能闹鬼啊!”我看着小花笑得没心没肺,“你赶紧去上班,

已经为了我请了三天假了,工资扣了我还能赔给你,万一把工作丢了咱们岂不是无家可归了?

”小花迟疑着看了我一眼,唇畔翕合,最后默默地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钥匙:“地址记住了吧?

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要后天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嗯。”我重重点头,

在她临走之前又深深抱了她一下,“小花,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你们公司的福利真好,

这房子分的真是时候!”小花笑了笑说:“可不就是!”在小花离开以后,

我又被主治医生叫过去下了一堆饮食上的医学指令,听得我头都晕了,

所以在医院门口看到秦襄的时候,我一度怀疑自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出现了幻觉。

直到他伸出他高贵的手在我的额头上给了我一个暴栗:“走路不看路,活腻歪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辆摩托车从我眼前疾驰而过,想来方才如果不是他冲过来拦住我,

怕是我又要横着躺回医院里了。“你有病啊!”我吃痛的扶着额头,没打算跟他道谢,

也不打算领他的情,“让开,别挡道!”虽然我过敏住院跟他毫无干系,

但是心灵的创伤是很难以弥补的,一想到这个狗东西跟我是情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呦呵,才三天不见,就长脾气了?”秦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直接拎小鸡崽子似的把我丢进了车里,“老实待着,别跟我犟!”我有时候会想不明白,

明明他瘦的跟麻杆一样,还动不动一推就倒,究竟是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之前他从不开车,

这车也不是承宇的,还有他额头上的伤也来的莫名其妙,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会去打一个病秧子给自己惹麻烦?“被谁打了?这车哪来的?

你去抢劫了?”隐约间,我总觉得今天的他和从前不太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

我又说不上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笑着瞥了我一眼:“怎么,

担心被当成是同伙抓起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闭上眼睛,

不再去看他额头上的纱布,“你这么欠揍,活该被打,有人替天行道真是太好了!

”“咱们彼此彼此!”他漫不经心地开着车,回呛了我一句。然后,一路无话。到了学校,

在我下车以后,他突然叫住我:“你怎么不问我承宇去哪了?”我看着他,

莫名感觉到一种令人无奈的宿命感:“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当然不会,你想得美!

”他回答地直截了当,笑靥如花。饶是我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我丢下行李,

撸起袖子就朝他冲过去,但是他却先一步开车跑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无能狂怒:“秦襄,你这个***的王八蛋,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

直接劈死你!”四宿舍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我过去的时候,宿管阿姨正在打扫楼道的卫生,

看到我以后她笑了笑说:“工作很忙吧,最后一天才回来收拾东西?”见我点头,

她又继续说:“抓点紧,等会儿过了12点,就要封楼了。”我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一个多小时,横竖我东西也不多,足够了。待我拖着行李下楼,

宿管阿姨收走了我手上的宿舍钥匙,把单元楼的栅栏门上了锁,

然后又奔着另一栋宿舍楼的栅栏门去了。今天是最晚放暑假的大三学生最后离校的日子,

所以学校会在今天封校,我猜测我一定是我们这一届毕业生里,最后离校的人。

我拉着行李箱,穿过那条连接着宿舍楼和学校大门的开满了白色栀子花的小路,

往日里和承宇还有秦襄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的画面一一浮现在我眼前。

记忆里他们俩总是很有默契的并排走在一起,而我则是走在他们身前,

喋喋不休地跟他们念叨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个当下的趣事。承宇的话很少,每每秦襄出言讥讽,

他总是默默的看着我们斗嘴,偶尔会心一笑,明明他的年纪最小,

却一直是我们之中最稳重的那一个。我从前一度以为他的笑容和稳重都是为我,

如今再去想这些,难免感觉扎心,曾带给我无限欢喜的栀子花香,

此刻更像是上天对我的嘲弄。好不容易来到学校门口,正午的烈日,炎炎似火在烧,

别说是车,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原本我来的时候,还在营业的小卖部,此刻也关张了,

卷帘门上挂了暑期暂停营业的牌子。学校本就地处偏僻,平日里车也很难打,更别说是暑假,

只不过大学四年托承宇的福,我从来没有为这种事情忧虑过。

我平生从未做过让我感到追悔莫及的事情,但是在如此烈日之下,即将要被晒成人干儿的我,

特别坦诚地想要承认一件事,我后悔了,悔得肠子都清了,

我刚才真不应该意气用事把恼人的秦襄赶走。不然这会儿,我怕是已经到了小花的公寓,

吹上空调,听上小曲儿,没准儿饭都吃完了。好在我福大命大造化大,

就在我快要被晒晕过去也没在手机软件上打到车的时候,

一辆出租车突然有如神助一般的出现在校门口,

那位胖胖的司机大叔还朝着我按了两下喇叭:“姑娘,打车吗?”“打!打!打!

”我一个箭步连人带行李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大叔您真是我的救星啊!

”司机大叔笑呵呵地说:“你这个小姑娘,可真会说话!去哪儿?”我拿出手机翻开备忘录,

报出小花事先记录的地址,车子发动的时候,我一个没坐稳,脑袋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咚”的一声响。司机大叔一阵紧张:“没事儿吧?怪我怪我,起步太急了些。

”我扶着脑袋摇头表示我没事:“没关系,是我自己没坐稳,扣上安全带就好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往左前方看了一眼,

恰好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少年站在学校门口模样,在出租车的后视镜中,渐行渐远。“停车!

”我第一时间叫停了出租车,脑袋撞到椅背上也毫不在意,然而等到我再往后看的时候,

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大叔,你能把车子往后倒一下吗?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一个朋友。

”我不死心地对着司机大叔说。“小姑娘,你眼花了吧?这大热的天,

哪里会有人直愣愣地站在日头底下。”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把车倒了回去。

司机大叔说的没错,是我眼花看错了,承宇不在那儿,学校门口什么都没有,

正准备离校的宿管阿姨可以做证。那个瞬间,我觉得我大概是魔怔了,

了一种会在任何不确定的时间和任何不确定的场合里无端看到承宇的病……五抵达公寓以后,

我打开空调,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当我被手机***吵醒的时候,

窗外的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听筒里传来小花极为暴躁的声音:“霍淼,你能不能靠点谱儿?

不是说让你到了公寓就给我打电话吗?你干嘛呢?知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你?

”我愧疚地顶着鸡窝似的脑袋坐了起来,在电话里跟小花频频道歉:“抱歉啊小花,

都是我的错,我实在太累了,这公寓也太好太舒服了,连装修风格都是我喜欢的,

所以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小花沉默了片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人好好的就好,

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人被拐走了,险些要报警。”“小花,有你真好!

”对于小花的关心,我心中很是感动,“我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所以才会有你这么贴心的朋友!”“得得得,我要加班了,没工夫听你酸,

前几天我帮你投了几份简历,我刚才看了一下邮箱,已经收到了几份不错的面试邀请,

等一下我发给你,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开始面试吧。”在我应了一声“好”以后,

小花果断地切断了电话,她向来雷厉风行,执行力极强,我不过就是在投简历的时候,

抱怨了一句现在的用人单位良莠不齐看不出好赖,她就记在了心上还特意帮我做了筛选,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让人安心的朋友!这边我正在心里美滋滋地感慨,

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我开门,我就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这是……我的声音!歌词是某一次上网,在一个音频直播间里无意间听到的,

感觉很搞笑就记下了,唱这首歌应该是和承宇还有秦襄一起去K歌,

秦襄因为他那张美的天怒人怨的脸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醉鬼给轻薄了,

见他一晚上都板着个脸闷闷不乐,我为了逗他笑才唱的。没承想一语成谶,真是作孽!所以,

门外的人只有可能是承宇和秦襄中的一个,我带着疑惑打开公寓门,

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人,但是却闻到了熟悉的柠檬水的味道,是秦襄。

他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敲了门以后又悄悄躲起来吓唬我,

对此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喂,秦襄,别玩了!我都已经看到你了!

”我环顾了一周都没看到他的身影,而他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突然跳出来。我直觉不对劲,

在注意到门上的血迹以后,我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秦襄,别闹了,你快点儿出来好不好?

你别吓唬我啊!”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想到他时常会被我忽略的身体状况,

我的两条腿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发抖了。“你再不出来的话,信不信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呜呜……”在我开始不受控制的痛哭流涕的时候,他终于一手抵着墙,

一手扶着腰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一张嘴就能噎死个把小孩子:“你号丧呢,

没死都让你嚎死了!”本来我看到他以后,应该如同斗鸡一样跟他吵嘴,

但是看到他胸前衣服上的血迹和后背上裤子上的石灰粉,我只觉得难过。他向来讲究,

又洁癖龟毛,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却每每因为那该死的先天性心脏病被折磨的狼狈不堪……不过他如今这般模样,

却不像是简单的心脏病发作,我注意到他一直捂着腹部,

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又挨打了?是认识的人吗?报警了吗?”我拿出手机,

就要打110,但是他却拦住了我,表情扭曲地说:“我断了两根肋骨,

你如果不嫌我活得长,我建议你先打120。”急救中心的车来的很及时,秦襄的话音刚落,

我按键都还没按完,他们人就到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承宇,和秦襄一样,

他也是鼻青脸肿的。上了救护车以后,随行的护士分别递给我和承宇一个冰袋,

他自然是给自己冰敷,而我则是给断了肋骨,只能躺着的秦襄冰敷。

见他们两人很有默契的都一脸沉默,我来来***看了他们许久,担心归担心,

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心里的好奇:“你们俩结伴跟人打群架去了?为什么?

”六“没什么。”他们对视了一眼,而后承宇说。我皱了皱眉头,这两人显然有事情瞒着我,

这么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是当我瞎啊!“分明就是有什么?”不过见他们一脸抗拒,

我也就作罢了,“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何必要寻根究底呢?

人家小情侣之间就不能有点秘密?呸,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虐!好不容易到了医院,

秦襄已经疼得晕过去了,医生撕开了他的上衣,在他进抢救室之前,

我瞥到他胸口上青紫一片,感到触目惊心的同时,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承宇,

究竟是谁干的?这分明就是想要了他的命!”我抓住承宇,试图逼问出伤了他和秦襄的人,

“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这人下手这样黑,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承宇扒开我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我的距离,他的神色极为平淡:“你放心,他死不了,

邵医生全市最好的骨科大夫。”“我没说这个,我说的是打了秦襄的人!

”虽然我也确实更为担心秦襄的安危是没错,但是现在我们俩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好吗?

我平生第一次觉得和承宇难以沟通。承宇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定定地看向我:“淼淼,

你怎么不问我,秦襄为什么要去公寓敲你的门?而我又是如何及时赶到的?”“为什么?

”其实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问。

承宇指着输液室正在播报新闻的电视机:“看到了吗?

你打的那辆出租车在你下车后出了事故发生爆炸,司机折了一条腿,

车上的女乘客被甩出车窗外,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任佳华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接?”“所以,秦襄是以为我在车上,这才跑到公寓敲门?

可是这跟他受伤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乘了那辆出租车?”我看着承宇,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辆车,是你帮我叫的?当时,我没有看错是不是?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时我在学校门口等着打车的?碰巧吗?”承宇没有说话,

好像也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只紧紧地盯着手术室上面的亮着“手术中”的灯。

在灯熄灭以后,邵医生满头是汗地走了出来,神情疲惫道:“肋骨接好了,

但是他心脏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心外科主任马上就到,保守治疗期间,

怎么能随便乱跑呢,真是太胡闹了!”邵医生离开以后,

我看向承宇:“邵医生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秦襄接受治疗是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

乱跑去哪儿了?”承宇看了我许久,最后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淼淼,我要出国了。

”“你说什么?”因着他的话,我已经顾不得我提出的问题的答案了,“出国,为什么?

承宇,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呀,我是怎么了?谁知道呢!”承宇脸上满是苦涩的笑,

“今天的机票,1个小时以后飞,已经不能改签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承宇,

这才发觉我从未了解过他,“你不等秦襄出来了吗?即便要走,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呢?”承宇微笑:“要见他的话,

就赶不上飞机了。”“赶不上可以退票啊!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走呢?”我实在是不明白,

为什么他非要走的那么着急,平生第一次,我觉得我喜欢的了七年地承宇,变得可恶了起来。

这种厌烦的情绪,即便是在我表白当日,亲眼看到他当着我的面亲了秦襄,我都没有过,

关于那件事情,我当时的怒火,全然都在秦襄身上,即便是现在,

我也并不认为当时的承宇有什么错。可是如今秦襄还躺在手术台上,

虽然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他,承宇却要走,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飞机上不能通话,我到了以后会给你报平安的,你也要给我报平安,

知道吗?”听到他如此说,我知道我是无法改变他离开的决心了,只不情不愿的木讷点头。

在他离开之前,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抱了我一下:“再见了,淼淼,你要健康富足快乐,

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没有跟他说再见,也没有祝他一路顺风,我只是站在原地,

无力的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七心外科主任看过秦襄的病情以后,把他转入了普通病房,

因为麻药劲儿还没有过,所以他尚未完全清醒。我看着他虚弱苍白的脸,心里一阵绞痛,

从小到大,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是医院的常客,

而我因为小时候外公车祸在医院去世的心理阴影,自小就抗拒医院,

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住院的样子。“水……”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我拿着棉签沾了水,

点在他的唇瓣上。他皱着眉头,口干舌燥之下,心里好像也有了火气,

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沙哑着的:“喝——水!”我又接着多给他点了一下,

然后就把棉签也拿走了:“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先忍着些吧。”他定定地看着我,

咬牙切齿的时候,多少夹杂着点私人恩怨:“霍淼!”他甚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

除非特别生气,往日里每当我把他惹毛了以后,总会屈服在他的***之下。“死心吧,

你发脾气也没用,这可不是平日里咱俩胡闹的时候。”他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不客气地说:“你很闲吗?”这是在赶我走了……换作平时,我肯定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可是这人还病着,我懒得同他计较。“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啊?

我最讨厌的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还有你这张看不出生气的脸,你以为我想一直看着你啊!

”“那你还不赶紧走?”秦襄把头撇向另一边,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医院有护工,

我用不着你照顾。”听他这么一说,我讪笑了一下,

还是不放心的赖着没走:“那个我是挺闲的,请护工花了不少钱吧?能不能请他多照顾一个,

在给你准备饭菜的时候,把我的饭菜也给解决了?”秦襄不说话了,在沉默了许久,

我以为他已经默认我留下来的时候,他转过头,猩红着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霍淼,

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待在这里碍我的眼!”“让我走也行,那我给叔叔打个电话吧?

”“我让你走,你听不到吗?”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每当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父亲,

他都是这个反应,这么多年,从未变过。那一刻,我恨不能直接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后的结果是我出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因为他的心脏监护仪异常波动,引来了医生和护士,然后他就借着医生把我成功赶出来了。

回到公寓以后,我上网查到了今天中午的那起车祸,图片上展示的车祸现场触目惊心,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接通电话以后,小花会那么生气。我给小花打了电话,

感谢她关心的同时,

又问了从看到承宇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困扰在我心头的疑问:“车祸的事情,

是承宇告诉你的吗?”小花沉默了许久,我机敏的听到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而后对我说:“是秦襄。”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呼之欲出,

但是我却不敢再继续往下问了。心外科主任安排护士让秦襄进病房的时候,

告诉我秦襄这几天一直在住院,本来他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可是他却不顾念自己的身体,

非要在治疗的关键时刻选择外出。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中呼之欲出,

可是我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淼淼,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小花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试探,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是我心里却没来由的慌得很:“没有了,

我刚从医院回来,肚子好饿,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去找点东西吃。”然后,没等小花回答,

我就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我已经因为我的鲁莽行径失去了承宇,我不能再失去秦襄了。

这一念头和三天前他们在我面前激吻的那一幕,同时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感觉特别怪异。

秦襄喜欢我?哎呦我去!可拉倒吧!

我一定是脑子里进了十斤地沟油才会产生这样的荒谬想法!

不顾我的脸面和承宇接吻砸我场子,

今天还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把我赶出病房……如果他当真喜欢我,那他得疯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