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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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色传承**八月的雨像浸了陈年朱砂的墨汁,把青石板巷染成暗红色。

林秋白撑着黑伞站在老宅门前,伞骨间漏下的雨滴在铜制门环上溅起细碎血珠。

门环饕餮纹的兽眼在雨幕中幽幽发亮,仿佛随时会转动眼珠。

"林小姐,这就是栖云居。

"律师将黄铜钥匙放在她掌心,钥匙尾端坠着的翡翠貔貅触手生寒,"您祖父临终前特别交代,必须由您亲自开启正门。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林秋白听见门内传来细碎的锁链拖拽声。

当她推开足有三寸厚的黑檀木门时,浓重的霉味裹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正厅梁柱上垂落的素白帷幔无风自动,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写就的符文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红光。

"四小姐终于回来了。

"沙哑的嗓音惊得林秋白倒退半步。

廊柱阴影里走出个佝偻老人,青布长衫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

他浑浊的左眼蒙着白翳,右眼却异常清亮,直勾勾盯着她耳后的胭脂痣。

"陈伯?"律师翻着遗嘱附件,"这位是守宅人,从您曾祖父那辈就......""不是守宅,是镇宅。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抓住林秋白手腕,她这才发现对方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林家四代单传,每代都要留个活人镇着这宅子。

你爹跑了,现在该你了。

"正厅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突然倾覆,香灰在地上铺成扭曲的人形。

林秋白猛地抽回手,腕间赫然出现五道青黑指痕。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中堂画像,画中穿月白旗袍的女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脸,耳后胭脂痣正在渗血。

"当啷——"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

陈伯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他望着旋转木梯尽头那扇雕花木门,上下滚动:"酉时三刻了...她该醒了..…**第二章 凶宅回响**铜镜裂开的瞬间,林秋白看见自己的倒影突然裂成四块。

在镜中梳头、裹小脚的老妇往井里抛婴儿、穿中山装的男人用铜秤砣砸向......"啪!"翡翠貔貅突然从钥匙扣脱落,在地砖上弹跳着滚向黑暗角落。

林秋白弯腰去捡,指尖触到貔貅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一丝阴冷气息。

铜镜碎片上映出她身后三尺处,赫然立着个穿月白旗袍的透明人影。

"别回头!"陈伯的暴喝在耳畔炸响。

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黄铜铃铛剧烈震颤。

林秋白僵在原地,看着镜中虚影缓缓抬起右手——那只苍白的手掌正按在她后心位置,指尖已经没入布料半寸。

"戌时阴气最盛,四小姐不该乱碰老物件。

"陈伯撒了把香灰在铜镜上,裂纹间渗出的黑血立即缩回镜面,"这面西洋镜是光绪三十三年大少爷从法兰西带回来的,照死过七个梳头丫鬟。

"林秋白握紧貔貅后退半步,翡翠突然变得滚烫。

她这才发现铜镜边框刻满梵文,镜钮处镶嵌的琥珀里封着半片指甲,那抹暗红色与祖父棺材里发现的陪葬物如出一辙。

子夜时分,林秋白被瓦当上的滴水声惊醒。

那声音起初细碎如算珠,渐渐变成指甲抓挠窗纸的响动。

当她摸到床头手机照明时,墙上的霉斑已经爬满整面西墙,组成一张倒挂的人脸。

"咚——"楼下传来重物坠井的闷响。

林秋白抄起翡翠貔貅冲出房门,却在楼梯转角撞见陈伯正在往廊柱泼洒什么。

老人脚边的木桶里泛着铁锈味,泼在朱漆柱上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陈伯,井里......""四小姐看错了。

"老人突然举起马灯,跳动的火苗将他的脸分割成阴阳两半,"这是老爷们处理腌臜物的老井,民国三十七年就封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井口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林秋白冲向中庭时,借着月光看见井栏上十八道镇魂符正在剥落。

当她距离古井还剩三步时,腕间翡翠突然迸发青光,井底骤然响起铁链绞动的巨响。

陈伯的马灯照在井壁上,林秋白看见潮湿的苔藓间嵌着半枚带血的金锁片。

那锁片的花纹与遗嘱文件袋上的火漆印完全一致——正是祖父生前从不离身的贴身物件。

"快寅时了。

"陈伯死死按住井口颤抖的镇魂石,"四小姐若是听见什么动静......"话音未落,东厢房突然传来戏腔。

林秋白转头望去,纸窗上映出七个梳堕马髻的人影,正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堂屋盈盈下拜。

为首女子转身的刹那,耳后胭脂痣渗出细密血珠,正与她锁骨上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第三章 往生密语**阁楼木门推开时,积灰的蛛网簌簌落在林秋白衣领里。

翡翠貔貅在胸前突然发烫,她望着横梁上悬挂的七盏长明灯——其中六盏灯油早已干涸,唯有刻着"丁卯"字样的铜灯还浮着层暗红油脂。

"别碰东南角的樟木箱。

"陈伯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沙哑得像生锈的刀刮过青砖,"那里装着您母亲的嫁衣。

"林秋白的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向箱笼。

当指尖触到箱面烫金的并蒂莲时,一道青烟突然从锁孔窜出,在空中凝成半张女人面孔。

她认出那是中堂画像上的月白旗袍女子,只不过幻影的右眼正在汩汩流血。

铜锁"咔嗒"弹开的瞬间,腐坏的丝绸如蛇蜕般层层剥落。

压在箱底的羊皮日记本泛着尸斑似的褐黄,扉页钢笔字洇着暗红:"1987年惊蛰,诅咒转移记录——林素云绝笔"。

阁楼温度骤降,林秋白呵出的白气在纸页上凝成冰晶。

1987年3月5日的日记写着:"父亲终于同意做移魂法事。

法明师父说需要四件秽物:吊死人的麻绳、溺亡者的头发、难产血褥,还有......"纸页在此处被撕去半张,残留的边角画着青铜匣图样。

林秋白摩挲着夹层里掉出的老照片,1987年的母亲抱着襁褓站在祠堂前,身后供桌上摆着个刻满人脸的青铜匣。

她突然发现母亲耳后的胭脂痣位置空无一物,那颗红痣竟出现在怀中婴儿的锁骨上。

"子时焚香三柱,将镜匣置于七星位。

"下一页字迹凌乱不堪,像是边写边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手腕,"法明师父的桃木剑断了,铜镜里伸出好多手!父亲把匣子塞进我怀里说'快给秋白戴上',可秋白明明还在我肚子里......"日记本突然脱手飞出,重重砸在东南梁柱。

林秋白惊恐地发现那些干涸的长明灯重新注满灯油,刻着"丙寅"的灯盏腾起幽绿火苗。

火光中浮现出1987年的祠堂景象:祖父将青铜镜匣按在孕妇腹部,母亲旗袍下的隆起物正凸出五指形状。

"原来我就是那个容器。

"她颤抖着解开衣领,锁骨处的胭脂痣已经蔓延出血管状纹路。

翡翠貔貅突然发出蜂鸣,阁楼地板开始渗出黑水,泛着腥味的液体中浮起缕缕长发。

陈伯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林秋白迅速藏起日记。

转身时撞倒了樟木箱,箱底滚出个缠着红线的小布偶——人偶穿着月白旗袍,后心钉着七根棺材钉,胸口位置用朱砂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四小姐不该来这里。

"陈伯的影子被拉长得畸形可怖,手中提着的不是马灯而是把生锈的铜秤砣,"老宅子入夜后,有些房间会吃人的。

"林秋白倒退着摸到窗边,却发现原本的雕花木窗变成了祠堂的砖墙。

墙缝里伸出无数青黑小手,正抓着个穿红肚兜的婴儿往墙里拖拽。

婴儿转头冲她咧开嘴,口腔里赫然长着两排尖牙。

翡翠貔貅突然爆发出炽烈青光,怀中日记本自动翻到被撕毁的那页。

在青光映照下,缺失的文字显出血字真容:"原来转移诅咒需要血亲替命!父亲用青铜镜骗过了冤魂,把三姨太的孽债转到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阁楼传来瓦片碎裂声,林秋白抬头看见母亲正倒挂在屋檐。

1987年的孕妇腹部裂开血洞,伸出半截青紫的婴儿手臂,指尖捏着她方才找到的青铜镜匣。

**第四章 诅咒具现**铜镜表面浮现的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镜面。

林秋白望着镜中自己逐渐腐烂的左脸,锁骨处的胭脂痣已经变成黑洞,无数蛆虫正从洞口涌出。

她颤抖着举起翡翠貔貅按在镜面,翡翠触到霉斑的瞬间爆发凄厉尖叫——那分明是母亲临产时的哀嚎。

"林小姐,你正在变成活死人。

"穿灰布道袍的年轻人将朱砂拍在镜面,1987年的产房幻影在血色中溃散,"每代容器在25岁生辰当天,都会从伤口开始溃烂,七日内魂魄被青铜镜匣吞噬。

"窗外惊雷炸响,法明师父的曾孙玄清掀开供桌黄布。

腐烂的苹果核里钻出白蛆,在桌面上爬出卦象:"坎上离下,未济卦。

说明转移诅咒的法事根本没有完成,你祖父当年......"话音戛然而止。

玄清道袍突然渗出大片血渍,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梳妆镜,镜中倒影竟在自行涂抹胭脂。

林秋白看见自己背后浮现月白旗袍女子,这次她的左手已经完全实体化,青紫指尖正抵在玄清后颈。

"快闭眼!"玄清甩出铜钱剑刺向镜面,玻璃碎裂声与骨骼断裂声同时响起。

林秋白再睁眼时,年轻道士已经瘫软在地,后颈皮肤浮现五个漆黑的指印——与她手腕的伤痕如出一辙。

子夜时分,林秋白被窸窣声惊醒。

翡翠貔貅在黑暗中泛着绿光,映出天花板上倒挂的送葬队伍。

纸钱纷纷扬扬落在被褥上,八人抬的猩红棺材正从她胸口缓缓穿过。

当棺椁完全没入身体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心脏发出青铜器皿的共鸣声。

"叮——"铜镜残片突然悬浮半空,拼凑出完整的镜面。

林秋白看见1987年的母亲正在镜中分娩,产床四周摆着七盏青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