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意浓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去，后腰撞在金属操作台边缘的瞬间，她听见玻璃器皿坠地的脆响。
龙涎香混合着苦橙花的气息在密闭空间轰然炸开，像有人抡起香水瓶砸在她太阳穴上。
"见鬼！
"她踉跄着抓住通风橱边缘，被化学灼伤的左手***辣地疼。
本该熄灭的酒精灯正在吞噬实验记录本，火舌舔舐过她标注了三个月的配方参数。
那些用金粉钢笔写就的蝇头小楷正化作灰蝴蝶，扑簌簌落在她雪白的实验服下摆。
警报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林意浓扯过灭火毯的手顿了顿——实验室门禁系统显示的闯入者体温37.2℃，比她高0.3℃。
这个认知荒谬地占据了她此刻的思维，直到金属门被暴力破开的巨响震碎满室浓烟。
"别动！
"来人逆着安全通道的绿光，轮廓锋利得像把手术刀。
林意浓被浓烟呛得视线模糊，却清晰看见对方黑色作战服上的银色徽章——两柄交叉的香水瓶，瓶身缠绕着带刺玫瑰。
调香师协会监察组。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燃烧的龙涎香在鼻腔里发酵出铁锈味，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工作室被贴上封条时雨水冲刷铁门的气味。
"戊烷泄露，立即撤离。
"男人的声音裹着防毒面罩的机械感，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还能走吗？
"林意浓甩开他的手，转身扑向操作台残骸。
碎玻璃割破***，鲜血顺着小腿蜿蜒进银色高跟鞋，她在灰烬里摸索到半融化的U盘，金属外壳烫得掌心血泡破裂。
"不要命了？
"她被拦腰抱起时，后颈撞在对方胸前的战术背心上。
烧焦的碎发拂过男人喉结，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气息。
这种时候还在用潘海利根的琴酒？
监察组什么时候允许用沙龙香了？
安全通道的自动门在身后闭合，将火场隔成另一个世界。
林意浓被放倒在消防栓前，这才看清男人摘下面罩的脸。
月光穿过安全出口的绿色玻璃，在他眉骨投下刀刻般的阴影，右眼尾缀着颗泪痣，像未燃尽的香灰。
"纪寒声？
"她念出这个名字时，舌尖抵住上颚，仿佛含着一块正在融化的干冰。
监察组新任行动处长，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