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在病房中肆意弥漫,其间还混杂着某种肉类***后特有的甜腥气息,
二者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我虚弱地躺在 304 病房的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点滴,
机械地数着滴落的药水,每一滴落下,都仿佛在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隔壁床铺的蓝白条纹床单,平整得近乎诡异,没有一丝褶皱,远远望去,
竟像极了停尸间里那冰冷的裹尸布。床头柜上摆放着的康乃馨,在惨白的日光灯下,
原本娇艳的花瓣此刻却泛着如尸斑般的褐点,生机全无,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抽走了生命。
输液管毫无征兆地突然轻微震颤起来,药液中缓缓浮起针尖大小的气泡,
这些气泡在上升过程中逐一破裂,每一次破裂,
都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啜泣声,那声音微弱却尖锐,直直地钻进我的心底,
让我脊背发凉。第三次前来换药的护士,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双层口罩,
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手上的橡胶手套边缘,沾着沥青状的黑色黏液,
那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王小姐的炎症指数有点高。
” 她开口说道,声音冰冷而机械,说话时睫毛竟然纹丝不动,仔细看去,
就像粘贴在蜡像脸上的假睫毛,毫无生气。“需要加一剂特殊抗生素。” 她补充道,
语气不容置疑。当针头刺入我静脉的那一刻,我不经意间注意到注射器里的液体,
泛着奇异的珍珠母光泽,那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危险的力量。药液刚一流经血管,
我的血管瞬间凸起青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皮肤下游走、扭动,
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护士转身的瞬间,我眼角余光瞥见她后颈衣领下,
露出半截刺青 —— 那是一个倒悬的八卦图,在八卦图的乾位,
竟然嵌着一颗带血槽的人牙,那血腥的画面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午夜十二点整,
整栋医院大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在这时,
中央空调出风口毫无预兆地突然涌出冰凉的雾气,那雾气迅速弥漫开来,
眨眼间便将整个病房笼罩其中。我在惊恐中翻开那本住院手册,却惊恐地发现,
被红笔圈注的条款正在渗出血珠,那血珠殷红欲滴,仿佛是从地狱流出的诅咒。
原本 “同病床” 三个字的墨迹,此刻像是活了过来的虫子,不停地扭动、变形,
逐渐重组为 “同体病人”。紧接着,纸页褶皱间突然钻出半截蛞蝓,
那黏腻的蛞蝓身上还带着令人恶心的黏液,黏液滴落在 “探视时间” 条目上,
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仿佛在向我昭示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就在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时,床板下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一下一下,仿佛抓在我的心上。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一只青灰色的手缓缓从床底探出,那只手干枯而扭曲,皮肤皱巴巴的,
散发着福尔马林混合尸蜡的刺鼻气味。
它的食指关节以一种诡异得超乎常人想象的角度弯曲着,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
精准地按下了紧急呼叫铃。就在这一瞬间,我瞥见它手腕处缝合着密密麻麻的黑线,
那黑线的针脚熟悉得让我心跳骤停 —— 那正是我车祸手术后留下的疤痕位置。
再看它手背静脉上插着的留置针,与我此刻输液的针头型号完全相同,
这惊人的相似让我头皮发麻,恐惧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走廊里很快传来滑轮吱呀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我紧张地望向门口,
却发现走来的并非白天见过的任何护士。这个 “人” 戴着防毒面具,身形佝偻,
推着一辆生锈的金属推车,那推车在地上划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身上的白大褂下摆垂着暗红流苏,那流苏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凝固的鲜血。
当她俯身检查呼叫铃时,我听见防毒面具滤罐里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哀怨。推车下层垂落的锁链末端,系着半只人类耳骨,
那耳骨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该换药了。” 她开口说道,
声音像是用砂纸打磨过声带一般,沙哑而粗糙。说完,她从推车取出装着浑浊液体的玻璃瓶,
那液体在瓶中轻轻晃动,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针头扎进床板下的瞬间,
我左臂静脉同步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穿刺。我惊恐地看向点滴管,
只见里面的药液突然变成了蠕动的线虫,那些透明的虫体在血管里疯狂扭动、产卵,
我清晰地感受到卵鞘附着在心脏瓣膜上的瘙痒,那种无法言说的恶心感让我几近昏厥。
防毒面具护士突然凑近,防毒玻璃后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白布满血丝编织的符咒,
那诡异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王小姐的排异反应比预期早。” 她一边说着,
一边往我耳道滴入冰凉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耳道缓缓流入,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今晚需要加做灵魂共鸣测试。” 她补充道,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离去时在门框撒下一把香灰,那些香灰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动聚合成门槛线的形状,
仿佛在构建一道阻止我逃离的屏障。我慌乱地摸到卫生间,用冷水拍脸,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当我看向镜子时,
却惊恐地发现镜中倒影竟然延迟了三秒才动作。当真实的我伸手关水龙头时,
镜中人突然死死按住虚拟龙头,嘴角裂开,一直延伸到耳根,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
那恐怖的模样让我差点叫出声来。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声的瞬间,我猛然意识到,
那声响并非来自床底 —— 而是来自我头顶正上方的 304 - 2 号病房。
住院手册在没有一丝风的病房里自动翻动起来,
最新页浮现出血字:特别提醒:本院所有病房均为单层结构。
这行血字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谜题,又像是一个致命的诅咒,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怎样可怕的事情发生。防毒面具护士离开后,我蜷缩在病床角落,
眼睛死死盯着地板裂缝,大气都不敢出。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出栅栏状阴影,
那些原本静止的暗条纹,突然开始横向蠕动起来。我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才发现整间病房的地板竟布满头发编织的网,每根发丝都串着米粒大小的铜铃,
铃铛内壁刻着 “林” 字篆文。那些铜铃在发丝的带动下轻轻晃动,
发出细微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往事。
床下传来黏腻的水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液体中挣扎。我颤抖着低头看去,
只见那个 “我” 正在撕扯自己的肋间皮肤,动作疯狂而诡异。
当半透明的人皮飘到床沿时,我惊恐地发现皮肉内侧用黑狗血绘着符阵,
中央生辰八字正是我的出生证明编号。人皮突然腾空而起,贴在天花板上,形成血肉吊灯,
血管末端垂下的神经束如璎珞般摇晃,那血腥而恐怖的画面让我胃里一阵翻江,
差点呕吐出来。我再也无法忍受这可怕的场景,冲进浴室,迅速反锁门。然而,
还没等我喘口气,镜面突然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水珠在玻璃上蜿蜒出 “勿视” 的血字,
那血字仿佛在流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镜柜缝隙渗出柏油状物质,
那物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整个浴室都充满了不祥的氛围。当热水器显示 43℃时,
喷头涌出的黑色液体带着腐尸的腥臭,水流冲击在瓷砖上的声响像是无数牙齿在打颤,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神经。
镜面突然映出不属于浴室的景象:民国风格的手术室里,无影灯由头骨拼接而成,
每一个头骨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两个少女被铁链紧紧捆在拼接病床上,
她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主刀医师戴着青铜饕餮面具,那面具造型狰狞,
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他正在用玉刀割开她们的太阳穴,鲜血顺着少女们的脸颊缓缓流下,
滴落在手术台上。当粉红色脑髓落入青花瓷碗时,我后脑突然传来冰凉的刺痛,
仿佛那把玉刀正割在我的头上,那种真实的痛感让我忍不住捂住后脑,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别看。” 镜中浮现出穿月白袄裙的少女,她的左眼正在融化,
蜡泪般的组织液滴在交领上,模样凄惨而诡异。“她们是我们的原型机。
” 少女抬手擦拭镜面,随着她的动作,我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
那种剧痛让我几乎睁不开眼。再睁眼时,镜中手术台变成了现代无影灯,
被解剖的人换成了穿着病号服的我,那恐怖的画面让我差点昏死过去。
黑水在地面汇聚成箭头,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我。我在极度的恐惧中,
顺着箭头的方向撬开镜柜后的暗格。
泛黄的手术记录本夹着张合照:1947 年的医疗团队站在医院门前,
人群最后方站着戴口罩的护工 —— 他的竖瞳与二十一世纪那个分装药品的怪物如出一辙。
那照片仿佛带着时光的诅咒,让我感受到了岁月深处隐藏的恐怖秘密。
304 病房3. 以陨铁针刺玉枕穴剥离三魂并发症:供体林秀兰术后七日发生尸变,
需定期更换浸泡药液配方详见《阴符经》附页淋浴间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
那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急于从里面冲出来。排水口涌出纠结的长发,
那些长发湿漉漉的,散发着腐臭的气味。我颤抖着扯开发团,却拽出个琥珀色玻璃瓶,
里面泡着两颗连着视神经的眼球。当眼球在溶液中转动对准我时,
镜中景象再度扭曲:八十年前的林秀兰正趴在现今的 304 病房床底,
用骨刀在床板刻符咒,那专注而诡异的模样让我头皮发麻。“找到你了。
” 白天见过的护士从镜中爬出,她的头颈 180 度扭转,动作扭曲得超乎常人想象。
手术剪从她口中缓缓伸出,那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该做脑髓共鸣了。” 她一边说着,